汴城诗文会最后只得闹了个不欢而散。一干人都出了王府或三五成群或独自成行散了去,还有门外焦急等着,不明今年诗文会为何如此快就结束了,又好奇窥探着里面情形的。也有不少热心的停了步子,为他们一一详尽地解答。只是至于今年汴城诗文会提前举办的原因,却是无人知晓了,由于突发状况太多,众人都忘了这茬,而宇文挹也并没有道明缘由。
李锦歌和二丫,更是上赶着随了人群往外奔,她们必须赶在萧寅之前回相府。宇文挹看着丝毫不顾形象狂奔的二人,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身后站着的貌不惊人的侍卫弯腰行礼,以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恭敬答道:“属下已经查过了,确实是和武昌王有过关系的,那女子原是都城富商李衍的独女,后来和武昌王有过一段情,只是,呃,武昌王平日里的作为,王爷您也该清楚个一二的。”见宇文挹点点头,才又继续说道:“后来这女子不依不饶,寻死觅活地不奏效,竟是神志不清癫狂了,再后来不知怎么的,病是好了可又和她家表哥好上了。可据说这女子事先已有了身孕,孩子是谁的就不知道了,所以才被浸了猪笼。不过也算她命大,没死反而被相府的公子遇着,好心搭救进了相府,只是听说是失忆了,前尘往事都记不曾得。其余的属下就不知了。”
宇文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出去。”
“王爷,可您的身体——”侍卫欲言又止,担忧地皱紧了眉。
“胡轲,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有数。”胡轲张了张嘴,没再说话,只要他摆出王爷的身份来,就不是自己可以劝阻干涉的了。
“我这次出去,可能会多一些时日。”
“是,属下明白了。”
四下无人,宇文挹从轮椅上站起身,那眉淡如水墨,那唇红如滴血,那人宛若画中,在胡轲眼里,自己的主子,变得极是陌生疏远。他一个飞跃,便消失在墙头,不见了人影。胡轲望着宇文挹消失的地方,叹口气,心道:看样子,王爷身上的毒,可是又发作了……
李锦歌和二丫前脚刚偷偷溜回相府,萧寅后脚就到了。本来萧寅还想借机向文轩王多讨教片刻的,可是心中的疑惑却是让他再没闲情逸致留下,当下便回府解疑。
李锦歌二人正在换衣呢,就见萧寅房里的小丫鬟来唤人了,说是让李锦歌立马去他书房。
“你去哪里了?”萧寅板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他多少债似的。
“回少爷话,哪都没去。”
“那你不在书房候着,跑去哪了?让人找你还磨磨蹭蹭磨叽半天!”这萧寅没吃错药吧?在外面也没见他受什么气啊,这唱的又是哪出?
“回少爷话,奴婢就和二丫在奴婢房里照看奴婢的儿子。从少爷出去,到少爷回来,奴婢一直都待在房中,不曾出来,是以不知少爷何时回府,若因此少爷耽误了的急事,是奴婢的不对,奴婢给您赔不是,少爷海涵。”李锦歌面不改色,机械般说了一堆,嘴里说着赔不是,萧寅却怎么瞧,都瞧不出她面上有什么知过悔改赔罪的诚意来。
“你——”萧寅思量着,还想说些什么,出口的话,却被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拦了回去。
应声门被打开,是相爷跟前的春子。“小的给少爷请安。”春子俯身行一礼,又色迷迷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锦歌,不巧被萧寅撞见了,当即沉了脸冷声问道:“你不在父亲跟前伺候着,跑到我这里来作甚?!”
春子一愣,这个一向好脾气的少爷为何突然对自己变脸?他没有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啊!他是有事才来的——
春子忙低头哈腰,谄笑说道:“是这样的少爷,小的是得了相爷的吩咐,来唤锦歌姑娘过去的。”
锦歌姑娘,也是你叫的?萧寅的眉毛不耐烦地皱起来,这个女人当真本事,还真是走到哪招惹到哪,勾三搭四的连父亲身边的近侍,都要掺合上一脚。春子那色迷迷的眼光直盯着李锦歌瞧,不知为什么,萧寅就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那目光在他看来简直刺眼极了。
“我还有几句话没说完,说完了就让她过去,你先回去回父亲话罢。”直觉的,萧寅就是不愿李锦歌随了春子一并走。
“这——”春子有些不情不愿,好容易和美人独处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可是看着萧寅愈变愈是难看的黑脸,春子只得不甘地答应着退下了。
“李锦歌,你可真行啊!”萧寅黑着脸,一脸的愤怒,“我告诉你,最好给我安分些,要不然我马上把你赶出府去!”
“少爷,奴婢不明奴婢是哪里不安分了,还请少爷明示。”李锦歌抬了头,挺直脖子看着他,两眼瞪得大大的,一脸的无辜委屈与清白。
萧寅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李锦歌倒却也没做什么,再看看她那张脸,不知何时起,已经少了娇媚,多了一丝他也说不出来的,韵味。是她确实有了变化,还是他……
不敢再往下想,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小猫的爪子一样,一挠一挠的,正在闹腾的厉害,直挠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