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萧涟生坐在那里,无喜无怒,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锦歌俯身行礼,“回相爷话,奴婢只是远远看着,并不曾见少爷与什么人接触。”
“远远看着?呵呵——”萧涟生捋着胡须,没有预兆地笑起来,“我可是知道你出的风头不小呢,”萧涟生看着她,继续说道:“武昌王都已经和你称兄道弟了不是吗?看来,我没有看错人,李锦歌,我等你的消息了,你要尽快搞定宇文执……”
连诗文会的事情都知道,看来他还有另外的眼线,怕是对自己不放心才另外安插了人,刚才,恐怕就是试探吧。李锦歌只得挑了些不要紧的事一一细说了。萧涟生仍不满意,追问良久,好容易才算打发他的满意,又吩咐一番,方放了李锦歌出来。
回来的路上,李锦歌边走边琢磨,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她是被人扼住脖子了,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紧……李锦歌心下不由更是急着想要找寻出路了。
这一日,李锦歌出府买纸,萧寅每日都要练字,而云泽的纸张都是一小张一小张的,所以纸张用得特别快,半月左右就要出府买一次。李锦歌急急去尚轩斋买了纸,回来时,特意绕近路去了趟如意馆。
伙计见有人进来,忙上前来,见是李锦歌,眼神略一闪烁,随即又表情自然地笑着问道:“这位姑娘可是要点些什么?快请随小的楼上去。”
李锦歌摇头,“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我有事,要找你们掌柜的。”
啊?小伙计一愣,有些为难却依旧笑着答话道:“这位姑娘,我们掌柜的轻易不见人的,敢问姑娘是有何事要见我家掌柜?”
“我自是有要事要见他,你且去禀你家掌柜好了。”
“这个,只是我家掌柜现下不在店里的,姑娘——”
李锦歌看他一眼,却不肯就此罢休。在楼下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在桌前坐下了,将纸放到桌子上,“小二,给我来壶茶。”
“好嘞!”小伙计手脚麻利地上了壶茶来,殷勤地给她把茶水倒上,“您请慢用。”
小伙计转身就要离去,李锦歌又急忙叫住他:“你且等等——”等他转回身来,才又问:“你家掌柜既是不在,那么总该有个能管事的在吧?”
“这个——”小二为难犹豫着,不知如何说。
“这位姑娘,找我家掌柜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一个四十岁上下年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从柜台后面掀开竹帘走了出来。
小伙计俯身叫了声“掌柜的”,那人点头示意让他退下去了。这就是如意馆的掌柜?不是不在吗?
“你就是如意馆的掌柜?”看着来人,不知为何,李锦歌心里竟是有些失望。
“这位姑娘,鄙人张乾,是如意馆的代掌柜,我家掌柜的平日里不在这里,都是由我在这管着的,姑娘有什么事,和我说便是。”
“你可做得了主?”
“何事姑娘尽管直说,做不了主的自会禀我家掌柜的定夺。”
李锦歌四下望了望,没有急着开口,张乾会意,向里面做了个请的动作:“姑娘里面请。”
其实,自从上次和二丫一起来吃花糕时,李锦歌心中就生出一个想法,既然这里的人喜欢吃甜点,而糕点的品种竟是如此单一,那么自己不妨和如意馆合作,把自己知道的做糕点的方子拿来和他们做笔交易,从中谋取提成利润好了。
张乾听李锦歌说完,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姑娘的主意听着确是不错,只是这个,我还真做不得主,这样吧,我会禀告我家掌柜的,姑娘且回去等候消息,你看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李锦歌点头,道谢辞别了掌柜。出来时觉得又有些不妥,便买了一包花糕,付贝子时,小伙计笑着摇头,说是掌柜的说了,送给姑娘的,不要钱。不要白不要,李锦歌笑着道谢收下了。
出得如意馆,没走几步,竟又是遇着那日拦路的烦人公子。他依旧斜倚在墙边,见李锦歌出了门走过来了,就几步走到李锦歌面前,含情脉脉看着她,深情款款地唤一声“媚娘!”
李锦歌不耐烦地皱起眉,“这位公子认错人了。”绕步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拦住,“媚娘,”男子试探地唤着,“你真的,失忆了?”
“闪开!”李锦歌直接忽略他的话,不欲和他纠缠。
“媚娘,”男子伸出手来,就要拉她的手,被李锦歌一个闪身躲过去了,可是路却被他拦着,走不得。
这个男子,究竟是谁?作甚一次又一次的拦自己的道,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想着想着,李锦歌的心就沉到了下面。
就在两人牵扯不清之际,“李锦歌!你还不快过来,让本王好等!难不成要本王亲自过去迎你?”闻声抬头,正是那日诗文会上盛怒拂袖而去的宇文执。
虽不明白宇文执为何突然要帮自己,可是有人肯伸来橄榄枝,她自然会抓住。“王爷,我见您喜欢吃花糕,就去如意馆买了些来,可是不曾想,半路有人拦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