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歌环顾一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轻声唤了几声,没得着响应,冷孽风已经不在洞里了,刚想往回走,却突然听得外面传来渐趋渐近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很是清晰可闻。
李锦歌小心避到角落身子紧贴在洞壁上,摒住了呼吸,就直直望向假山洞口处,一个身形单薄的黑影慢慢走来,看身影,是个女人。
这么晚了,知道这通道的,会是谁呢?萧妙莲吗?李锦歌看不清那人,那人却入了洞,一步步走近了。李锦歌忍不住再往后缩了缩身子,这个女子从自己面前走过,步履匆匆,走过去了。李锦歌想要跟着她瞧,又怕被发现,听得脚步声渐远了,李锦歌探身出了通道。快步回了自己院子。
夜已深,风吹打着纸窗,一阵阵冷意,桌上的蜡烛也被吹得左右摇曳不定,几次险些熄灭了。李锦歌踮脚去关了窗子,回身,那蒙面黑衣人站在自己身后,。
李锦歌认出这黑衣人就是那晚的人,可是一惊之下,还是要尖叫出声,黑衣人身形闪动,绕到她身后,及时捂住了她的嘴。李锦歌一口便咬在那只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上。黑衣人疼得一声低吟,却没有放开那手,反而捂得更紧。李锦歌被捂得呼吸困难,快要昏迷过去。
只听那人道:“云启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夜。”
李锦歌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却是拼命点着头,再不松手,她就要小命呜呼了!
那黑衣男子缓缓松开手,却又改了双手桎梏住李锦歌的身子,贴近了耳边道:“既是记得,当真不识得我了吗?”
李锦歌喘着气,心思转念间,人已微微笑起来:“倒当真不记得了呢,你是谁?”
男子双眸冰冷,像是要穿透李锦歌带在脸上的假笑面具,直达看到她心底去,口气不耐:“你记起多少了?那东西在哪?你不要以为你有了筹码,我就不会动你了,女人还是胆子小些的能活命。”
筹码?李锦歌心想那会是什么呢,可以做筹码的东西?当下不敢妄语,谨慎说道:“到目前只记起一些儿时的琐事,临近的着七八年,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一想头便痛的厉害,越急越记不起什么来,大侠你若急着要,逼急了,我怕记错了就糟了。”
一只手缓缓攀上他的脖颈,语气里带了几丝魅惑,说的却是另一番话:“你承诺过遣人保护我们母子的,我儿子却被人掳走了,你说的,我不敢全信了,总该为自己留一点后路,你说是不是?”
黑衣人没有阻止她绕来绕去挂在他脖子上不安分的手继续下移,却在那手快要滑进胸膛时,一把抓牢,眼神幽暗深邃:“你应该明白‘逆我者亡’的道理,我说过了,我的耐性有限,想要命还是要东西,你好自为之!”
黑衣人目光越过李锦歌,看了眼她背后的床,又低头说:“我下次再来时,你若说不出那东西的下落,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的很!”
说罢,松开她,大摇大摆去开了门,一个闪身消失在夜幕里。李锦歌倒吸一口冷气,过去关了门,回身,惊喜地发现小李子已经在床上,睡得正香甜。是黑衣人掳了小李子,还是他救回了小李子?李锦歌上前仔细查看一番,见他安然无恙,才算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总算没事。
早上起来,李锦歌趁小李子没醒,急急穿罢衣裳,直奔前庭花园里的暗道去了。昨晚的事,一直在心里放不下,有个念头在驱使着她一定要再去看看,才能安心。
这个时节,时候又早,一路上除了几个早起扫院子的小厮,也没见着什么人,一路就来到了花园里。四下一片清寂,只偶尔风吹下片枯黄的叶子,或是几只鸟雀扑闪着翅子,飞远了去。花园里自是除了菊花,再无别的花可赏了,已经过了夫人小姐们扇着扇子,信步花丛赏花扑蝶的时节。
可是,李锦歌远远地,却看到有一素衣女子正在花间徘徊流连,弯腰赏花。听得脚步声,那女子抬头,清尘脱俗淡然凡嚣之外的那股独特的美,竟是让李锦歌也暗暗惊赞不已。那女子已上了些岁数,却看不出实际年龄来,说她二十五六,那眼中沉淀的从容淡定又不像是这个岁数能有的,若说她三十又几,这容貌当真是远远不到那个岁数。相府,竟还会有这样的人?
那女子看见李锦歌,略一点头,也不说话,收了原本置于花丛中的纤手,直起身子,慢慢朝李锦歌走过来,走到近前时,目光里没有任何意义得打量她一眼,然后走过去了。李锦歌看着那女子径直出了花园,那身形,看着好生眼熟。
李锦歌瞧着四下无人,到那暗道里又仔细看一番,没发现什么异状,便退身出来了。这暗道看似隐秘,连萧涟生都不知道,可是又有人频频从这里出入,这相府里,究竟还会有什么秘密呢?
李锦歌一脸深思往回走,走到花园外面时,只听得两个小丫鬟在叽叽喳喳说着些什么。
一个愣愣道:“刚才,莫是我看花眼了不成?那,那当真是四夫人吗?”
另一个满口不屑道:“你肯定看花眼了,我怎么没看到,四夫人常年待在清园里不外出的,你怎能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