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天的期限,李锦歌实在是感到无从下手。萧寅允她三天里不用去书房伺候,让她把真凶找出来。可是他对此事却不再多加干涉过问,仿若结果如何,都不再和他有丝毫干系。
李锦歌觉得萧寅好像有什么事要避开自己般,就如两人刚相遇时,他搭救了自己,却又避如蛇蝎、唯恐不及。不过此时,她也没有闲心去思量他奇怪的举止行为。或许,他一向如此怪异吧。
萧寅也的确如李锦歌所想般,他此刻正陷入一种痛苦的矛盾中,一股是多年来受到的思想在作怪,一股是日益强烈的可怕莫名的情感在作祟,不见她,脑子里却时不时冒出她的笑颜,她就在自己身边时,他又不敢正眼瞧她一眼,怕被她一眼惑了心神去。他已经不知如何是好,搅得人憔悴了几分。心底里,还是不希望李锦歌出事的,可是——他还是先清静一下,不见她的好吧。
李锦歌窝在房里想对策,门被敲响了,快步过去打开门一看,竟是萧涟生身边的春子,一脸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呵呵,锦歌妹子,凶手找到了吗?”
“春哥儿是来传相爷命的吧。”
“哎哟,我说锦歌妹子啊,合着相爷不吩咐,我就不能来看你这了吗?”春子眯着一双色迷迷的贼眼,手就要来抓李锦歌的,被她一闪身躲开了。
“若不是相爷有吩咐,春哥儿来着,不怕被人瞧着嚼了舌根去?锦歌如今可是嫌疑人等。”
春子也不恼,接着说:“我就是特意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助啊,我也一直相信,二丫不是你杀的,可相爷他们是要看到证据才会信你,你看,需不需要我帮你找啊?”
春子的一双手又不规矩地伸了过来,李锦歌退后一步,想要关门,春子已经早她一步迈了进来:“呵呵,乖妹子,今个儿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只要你肯从了我,我一定会在相爷面前替你说话的。”一张嘴就要往前伸,都快流出口水来了,天知道,这女人有多勾他的魂魄,自从上次见着她,三魂去了两魄,几乎夜夜梦里都把她压在身下肆意快活。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他怎能放过!
李锦歌被他恶心的不行,连倒几步,春子又紧跟着近几步:“妹子,你就从了哥哥吧!”一双手就朝被逼到角落里的李锦歌兜了过来。
眼看着这厮就要得逞,李锦歌抬脚一脚踹在他的裆下,立时疼得他满地打起了滚,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叫嚷着:“啊——好,你有种!居然……敢踹老子的命根!哎哟!老子今天非收拾了你这不识好歹的骚货不成!嘶——”
“得饶人处且饶人,春哥儿还请你自重些!兔子急红了眼还咬人呢,你莫怪我,是你非礼我在先!”
“哎哟,哼!我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是春子!敢违逆老子!”已经站起身来的春子,晃晃悠悠就朝李锦歌再次逼来。
“不许你欺负我娘亲!”小李子不知何时被吵闹声惊醒,一溜烟跳下床,伸开小胳膊护在李锦歌身前,两眼一眨不眨地狠狠盯着春子。
“嗬,你个小兔崽子!没爹的野种,居然敢——”话未说完,他的项上人头已经被搬了家,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到地上,身子也径直倒下,脖颈断口处,鲜血喷涌如柱,墙上,门上,窗上,以及两人的衣裳上,均溅染上鲜红醒目的血。
李锦歌惊得睁大了眼,张大了嘴,极度的恐惧中却是喊不出声来。小李子也吓得不轻,反身紧紧抱住李锦歌的双腿,将头埋进去,却倔强地不肯大喊大哭,这于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来说,已经属于相当镇定自若,与众不同的了。李锦歌惊愣中却没有注意到,只是死死攥着的手一个劲地不停地颤抖着。
几乎是瞬间,一个黑影从梁上跃下,朝她单膝跪拜施一礼道:“让夫人受惊了,属下是教主遣来保护夫人及——小公子的,这厮实是大不敬,属下私自了结了他,鲁莽惊扰之处,夫人饶恕。”
李锦歌的脸色煞白,看着跪在跟前的黑衣人,半天缓不过神来,感觉到有人轻扯她衣角,低头,见小李子正睁着一双漂亮有神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脸疑问和担忧?这才猛地想起刚才惨烈的一幕,忙弯腰将他抱起来,搂入怀里,轻拍他的脊背,安慰着他片刻,见黑衣人仍跪地不起,才对他说:“你且起来回话。”
“是。”黑衣人站起身恭立在一侧。
“你是谁?以你所言,是来保护我们母子的?你的主子又是谁?”这不明不白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李锦歌有些摸不着状况。
黑衣人俯身毕恭毕敬答道:“回夫人话,属下是钟天教十二护法之一寅,教主命属下前来护您母子平安。”
“你一直就在?”
黑衣人再次双膝重重跪地:“属下来迟一步,请夫人责罚!”
听闻此话,李锦歌有些失望,“你起来吧,我不怪你。只是,如今这人死在我房中,你让我如何脱得了干系?”若是被人看见,她这杀人的罪名,就真的要一并坐实了。
“这个夫人莫忧,”黑衣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拔开瓶塞,瓶口对着春子的尸体就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