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歌面上不急不恼,微微一福身,“三夫人安好,奴婢给您问好。”
“你就是萧寅房里的那个李锦歌吧。”于氏故作深沉清高状,可是眉眼里的那股子轻浮却是遮掩不住她青楼出身的媚态。
“回三夫人话,是奴婢。”
“哼,一口一个‘三夫人’,你莫不是在嘲讽我?”果然,不出三句话,于氏已经开始找茬了。
这个女人真是无理取闹的紧,她排行小三,不叫她‘三夫人’,要叫她什么?李锦歌压下翻白眼的冲动,低眉顺眼答道:“奴婢不敢。”
于氏前后围着她走了两圈,冷哼一声:“哼,一口一个奴婢的,叫的倒是蛮顺溜的,我看你心里未必就这么想,你看看你那眼里,可有我这个夫人半分!”
李锦歌眼角瞄到有人走过来了,那个人正是自己仅仅见过一面的——相府大夫人张氏。“奴婢不敢对夫人不敬,实是奴婢得了少爷的话,出府办事,若夫人无要紧事,就先让奴婢去办完了事,您再慢慢训奴婢,少爷那边实是耽误不得。”
“怎么,还想搬出萧寅那只呆头鹅来唬我!真以为老娘怕他们娘俩啊!哼!”想起这个来于氏就气得不行,要不是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自己当初若是能生个金贵儿子,早把那大夫人踢下来了。本来指望着这个女儿给自己争点气找个好人家做后台的,可偏偏又被眼前这个贱蹄子毁了好事!看着李锦歌,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只认为是李锦歌坏了事情,勾走了武昌王,将所有的错全部归咎到李锦歌身上。
于氏伸手就拽住了李锦歌的胳膊,狠狠掐起来,一边掐着,一边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着:“你这个寻死的贱蹄子!非要在我面前提他们娘俩,今日我定要让你——”
“你要如何?”冰冷的一声,从慢慢走过来的大夫人张氏嘴里吐出,“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得着你在这里编排我母子!你待腻歪了是不是?”先前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到她耳朵里去,张氏看了一眼旁边低眉顺眼立在一边的李锦歌,眼里闪过严厉之色,她方才的那些个小动作,不就是为了把自己引过来吗?这种耍心机的女子,不会安分做事,府里就是被这种,又看了看低下头去,犹有不甘的于氏,眼中厉色更甚,以及这种不长脑子,只知道寻无理乱头挑衅滋事的人,搅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于氏终于还是落荒而逃,她恁是再神气,再趾高气昂,在张氏面前,也只能是老鼠见了猫,夹着尾巴就逃。谁让她地位没她高,出身没她好,又没有为相府生出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男丁呢。
见于氏二人走远了,张氏厉声说:“大少爷那边,小心伺候着,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想你自己清楚,在我面前仔细着些,你的那些个小动作,还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了去吗!”
“是,奴婢一定谨遵夫人之意,不敢有半分杂念。”
张氏这才稍缓了语气:“三夫人毕竟是相府的主子,是相爷的人,你若再对她有丝毫不敬之意,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好了,既是寅儿着你出去,就快些去罢!”张氏不再逗留,举步离开。
李锦歌这才得了圣旨般,赶紧出府去置办萧寅要的物什。
李锦歌还特意去了趟如意馆,按照宇文挹说的去找他,可是他却不在,李锦歌只好留了话让宇文挹回来后就立马通知自己知晓,这才出了如意馆,回了相府。
萧寅已经等在那里多时了,见李锦歌回来,依旧黑着一张脸,“你去哪了?”
“不是少爷让奴婢出府去置办物什的吗?”李锦歌掏出一张纸,上面萧寅要的东西都一一罗列在里面。
“那出去时是什么时辰?现在是什么时辰?你莫不是去把汴城跑了个遍?”
李锦歌哑口无言,总不能说半路上被三夫人于氏拦截,被他的母亲大夫人训斥一番,自己偷着溜去如意馆一趟的事吧?
“呵呵,”李锦歌干笑着,有些狗腿意味地弯腰:“大少爷,您息怒,奴婢是去的时候久了些,可奴婢不是想着货比三家的嘛!前后左右的店铺都看了下,才选了最适合少爷您的才买了回来。”
在李锦歌眼里,萧寅越来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硬是在闹着什么别扭般,对自己除了不满还是不满,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大呼小叫地伺机发泄不满,既是这般不待见自己,为何还把她放在身边,早打发的远远的才省了一份心,不是吗?
好容易哄好了孩子般执拗固执的萧寅,又教旁边的小李子识字,小家伙学的很快,李锦歌教他时,小家伙已经跟着萧寅学了十多个字了。
“娘亲,孩儿不要叫‘小李子’了,孩儿要叫瑾瑜,萧大少说,小李子不好听!”母子二人独处时,小李子突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小李子从会喊人了,认识萧寅了,就一直称他‘萧大少’不曾变过称呼。
李锦歌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孩子还小,而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等他长大了会给他取大名的。可既然小家伙已经提出来了——“是宝贝你自己起的名字吗?”
“不是,是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