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仵作验尸的结果,萧管家是畏罪自杀身亡。而于氏,却是莫名其妙的疯了。当两个看押的侍卫着众人的面,把于氏带上来时,她披着凌散的头发,身上的衣裳也满是脏污、凌乱不堪,手指还放在嘴里咬住了不放,见面前这么人在看着自己,却是嘿嘿傻笑个不停,连站在一旁的她的女儿萧紫湘,也已经识不得了。
只是,在看到那房间正面尽头远远坐着的萧涟生时,于氏呆滞的面部突然起了变化,她突然就发了狂般,向萧涟生坐的的方向冲过去,还好押她上来的两个侍卫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她。可疯人都是有股疯劲的,饶是两个侍卫死命的拉着,仍然往前冲了好几步,再加上她毕竟还是相府的三夫人,还没出个结果,相爷都还没发话呢,他们也不敢贸然对这三夫人真的动起粗来,若是日后这三夫人依旧做她的三夫人,到时秋后算起账来,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个下人嘛。
于氏拼了命般往前横冲直撞,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姓萧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服侍你这么多年,你就这般对我!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至于到今日这般田地吗?!”原本疯疯癫癫的于氏,说着说着居然口齿清楚了,只是她说的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让萧涟生皱紧了眉,冷了一张脸:“于芙蓉!你这个不知悔过的贱女人,”萧涟生咬着牙,拳头攥得紧紧地,以为他不知道吗,真当他是瞎子吗?!这么多年,两人背着他行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事,当真以为他被蒙在骨里吗?!若不是为了——萧涟生眼中冰冷一片,脸色气得铁青,胡子也气得直哆嗦个不停,他伸手指着于氏,眼中冒火,恨不能把立时就她碎尸万段般,“来人吶,速速给我拉下去,如此不贞不洁死不悔改的淫.妇,给我择日浸猪笼!”
“哈哈哈——”于氏仰头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边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道:“萧涟生,这就是你多年的宠爱!你不就是为了护着那个女人吗?!可笑啊,我于芙蓉痴你爱你这么多年,却换不来你真心一顾,当年我虽在青楼,可也算是楼里的花魁,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要死要活地进了这逼疯逼死人牢狱!到头来不过是个死有余辜的替身!”
“拉下去,给我拉下去!”萧涟生拍桌而起,怒意横生:“给我堵了她的嘴!”
两个侍卫赶紧把人往外拉,那于氏的声音出去好远都能听得分明,“萧涟生,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从头到尾,萧紫湘一个字都没有说,事已至此,比起疯癫了无药可救的母亲,还是她自己要更重要一些。母亲,这也不能怪我,我已经为你求过情了,可是不行,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萧紫湘低着头,心下暗暗道:不过,你放心,我早晚会帮你报仇的,你要保佑我,早日嫁入王府才是……
萧涟生看了眼下面站着的众人,道了声:“都下去吧。”他的样子有些累,有些颓败,朝众人无力地挥了挥手,却只是坐在那里,低了头不再动了。
李锦歌随着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一道走了出来,心里却在一个劲地直犯嘀咕:好好的,怎么会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呢?看那三夫人于氏方才的样子,又不像是全然疯掉了啊。萧涟生就任此事过去,不再追查了吗?依他的头脑,应该不会如此就算了吧,可是,又究竟为何不再继续追查了?还是说,这绿帽子他戴的心甘情愿,戴的舒服……
李锦歌回到萧寅书房,就见着萧寅撇了书,坐在书桌前,抱着李瑾瑜,大手拿着他的小手,正一笔一划地教他写毛笔字。两人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连她进来了,也不曾注意到。李锦歌私心里是希望萧寅多教他些东西的,虽然这个时代重武抑文,但李锦歌谨记只是可以改变命运的真理,她不认为肚子里多些墨水是什么坏事,自己是因为孤儿才没有机会更好的深造,她的儿子,她一定会努力为他创造最好的条件,让他无忧无虑地成长,得到最好的教育。
看来暂时是不需要她来打搅了,李锦歌看了一眼将注意力全身心放诸到纸上的二人,悄悄退了出来。摸到袖中的纸条,李锦歌舒出一口气,他终于和自己联系了,看来是时候去一次了。四下打量了下,这府里,定是也有他的人吧,这相府,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眼线呢,究竟有什么秘密,才会让这么多的人紧紧盯住?李锦歌刚舒出的气,又一口深吸,吸了回来,罢了,自己还是早早想好退路,早日离了这是非之地的好。
见旁边立着的小丫鬟,李锦歌招了招手,把她叫过来。
小丫鬟赶紧跑到跟前,恭敬道“锦歌姐姐有什么吩咐?”府里不只主子下人有别,这下人和下人,也是有区别的,像李锦歌在萧寅书房里伺候着,就算是大婢子了,而这小丫鬟只是打扫院子平日里只能在外面候着的,要比李锦歌矮好几截的。
李锦歌道:“少爷在里面读书,旁人打扰不得。少爷着我出府去趟,你且在少爷房前候着,若他有事唤人便进去伺候着。明白了吗?”
“晓得晓得,姐姐你尽管放心了去,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房前。”小丫鬟赶紧打保证,笑话,她一个小丫鬟,能到少爷房前候着,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