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锦歌小心翼翼把她的那份契约放好了,宇文挹才不紧不慢慢慢道:“那么,说说你的点子吧,挹洗耳恭听。”
“好的,王爷,下面我就来说说我的创意。”李锦歌有模有样地点着头,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
又来创意了,宇文挹也不再继续追问她“创意”的意思,直接让她步入正题。
见宇文挹没有什么异议,李锦歌又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喉咙,说道:“据我所知,如意馆,目前仅以糕点、茶酒为主吧?”
宇文挹看着她,略微点点头。
李锦歌微微一笑,“王爷,虽然目前如意馆的生意很好,在这汴城都同行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可是,锦歌却觉得,如果不想出新的策略,您的如意馆也就仅至于此为止了。若是这般,王爷,您甘心吗?”李锦歌一个随意发挥,将新词都带出来了,倒忘了自己处于什么朝代,忽略了宇文挹能不能听懂她的话。说完了才记起这点,便看着宇文挹,等他的反应。
宇文挹两眼含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你继续说。”看样子,他适应的很好,倒不想听不明白的样子。
“王爷,您有没有想过,在这糕点和茶酒上再出点什么新花样呢?例如,我们可以增加糕点和茶水的种类。”
宇文挹等她说完,不疾不徐道:“如意馆的种类若说不齐全,恐怕这汴城是再无第二家敢称全了。”
“呵,王爷,如意馆是在汴城数一数二了,可是王爷难道不想让它成为全禹国乃至整个云泽大陆独一无二的吗?”
宇文挹收了先前的淡然,墨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想了片刻,他突然盯向李锦歌,看得意味深长,却又不发一言。
李锦歌被他看的有些无措,整个人就要陷入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拔不出来。她暗下掐了把大腿上的肉,李锦歌,美色误事啊,你要清醒!神志回来了些,李锦歌赶紧咳嗽一声清清喉咙,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王爷,意下如何?”
宇文挹依旧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字缓缓道:“你有何法?”不必自夸,如意馆早已是这禹国数一数二的存在,可若要成为云泽大陆的第一,这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他当然想,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能做到吗?
“王爷,锦歌不才,刚好会一些做糕点的方子,莫说在禹国,就是放眼整个云泽大陆,都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说句不好听的,虽然您这的糕点相当受欢迎,很多人愿意花大价钱来吃,可在我觉得,却是再普通不过的糕点了。王爷若是不信,我可以做一些供您品尝,高下立见。”李锦歌是胸有成竹的,前世她在糕点店里打过工,一些难做的糕点老板是不会让她学去的,可是简单的嘛,李锦歌倒是学会了一二十种,后来李锦歌也自己尝试着DIY过,效果还不错。如今,用在这里,那是绰绰有余了。不过,她会记得留一手的。
“当然,也可以增加别的项目,酒楼并非除了卖酒卖糕点就不能做其它的生意了。”
之前,李锦歌在相府和宇文执打赌做豆腐的事,宇文挹也有耳闻,当下马上道:“其实,你做豆腐的方子,也可以一并拿来的。”
果然,无商不奸,这么快就知道举一反三,打起别的主意了。李锦歌一开始是打算把豆腐发展成“私人产业”的,不过既然面上都做这么多了,她也不在乎这一项了,于是痛快道:“王爷真不亏是如意馆的老板,这么快就想到这主意了,锦歌也正有此意呢。”
对于李锦歌的“绝不藏私”,宇文挹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
李锦歌见他没什么反应,对自己的话根本就是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她撇了撇嘴,继续说:“除了糕点,茶水,我们还可以加点别的,就像您刚才提到的豆腐——另外,例如在一楼正中央,搭个台子,找些人唱唱小曲说说书什么的,还可以……”
李锦歌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说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将自己的创意说出来,却并非全部,李锦歌说着说着想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这才暗自及时刹了闸,好险,差点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宇文挹久久地看着她,用了一种很陌生的眼光,眸子里有惊讶,有赞同,有疑惑不解,有些微质疑……他的眸子很亮很亮地看着李锦歌,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了,轻咳一声:“呃,王爷觉得如何?”
宇文挹没有回答她,只是面色凝重看着她好半晌,他问:“你到底是谁?”
李锦歌一愣,随即明了他话里的质问意思,一定是自己透露太多东西,引起宇文挹的怀疑了。当下立马呵呵笑起来:“王爷,您说什么呢?我自是失忆前的吴媚娘,失忆后的李锦歌啊。”李锦歌索性自己清楚交代了身份,她可不会认为宇文挹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只是,本来就是一具身体,只要自己咬定了,谁又能说出个什么呢?
宇文挹转过了眸子,不再看她,心里却是疑问连连,这些稀奇古怪听起来又相当高明的“创意”,她是如何想出来的?之前吴媚娘是怎样一个人,他也派人查过,一个人,失忆前后,真的可以变化的,如此之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