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仰慕?呵——”季冼妖孽不可抑止地笑了起来,笑得眼角叠起浅浅的笑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发出夺人心魄的气息。
李锦歌见他笑得猖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女子自知仰慕不起国师大人您,所以只能在一边多瞻仰一下您的风姿了。”李锦歌盯着他那再度伸向如意糕的骨节分明的手,狠狠盯住,这是他吃的第几块了?他今天已经吃了很多了好不好?还没吃够吗?这人怎么这么贪食啊,赶上不要钱的东西不吃白不吃了是不是?
季冼是谁,那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吶,除去别的不说,但就这见人识色的本事,那绝对是一流的,他要说第二,恐怕没人敢当第一。李锦歌的那些个小表情,小动作,又怎么能瞒得了他的眼呢。
只是,季冼也不点破,她的那些表情动作,在他眼里,可是相当有趣的很呢。第一次,季冼发现,女人,尤其是这个小女人,装模做样的模样,原来也能如此地有趣。
季冼本是仰身坐在那里的,半掀了掀眼睑,居然直身坐起来,李锦歌本就一心只顾着看他吃喝,和他斗嘴去了,不知不觉,身子已经离他离得很近,季冼这么直身一起,脑袋直接就凑到了李锦歌面前。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李锦歌一跳,闪身就要往外退。不过大概已经晚了,因为季冼已经牢牢攥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跑什么?李姑娘不是仰慕本公子吗?那——”季冼朝她眨了眨眼睛,“本公子怎能惹姑娘伤心,索性让你瞧个遍好了。”
“你,你,你这个——”流氓!李锦歌咬牙,才将“流氓”二字勉强吞了回去。这人当真可恶,可是,她实在不能与贝子为难啊!若是得罪了他,她数贝子数到手软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呃,国师,季大国师,虽然小女子仰慕您,但也知道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怎敢恶了大国师您的眼呢,那小女子真的就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了。”李锦歌脸上僵硬的假笑就快要挂不住了,正紧要牙关,试图转移季冼的注意力,将胳膊悄悄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呢。
季冼不松,手劲反而更是加大了,依旧带着欠揍的灿烂笑容,另一只手在椅子背上,一下一下,慢慢敲着,让李锦歌感觉有种被捕食者盯上,下一刻就要扑过来了,又像是刽子手,自己就是那死囚般,下一刻就要遭受凌迟之刑了。
李锦歌正在这难受着呢,季冼已经开口说话了,他半眯了眼道:“没事,本公子不会介意的,不知不会介意你是残花败柳,更不会介意你的——”季冼又往前凑了凑,赶在李锦歌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发飙之前,在她的耳边,小声缓缓却又清晰地道:“更不会介意你的异世之魂。”
李锦歌脑中突然就自动清空,处于死机状态。他,他居然——李锦歌仔细瞅着季冼,端详着他的面部表情,然后她有些很是悲哀的发现,他的眼眸里洞若观火地写着“你瞒不了我”的清明。
李锦歌瞪大了眼睛,两耳嗡嗡叫个不停,周围原本的嘈杂声,统统都从她的耳朵里过滤出去了,只有季冼的那句话,一直在耳畔盘旋,叫嚣个不停不息,“异世之魂”,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灵魂来自异世!
见李锦歌这副呆愣模样,季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好了,除了我,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李锦歌脑袋有些机械地转过来,转向他,迟钝的大脑有些清醒了,开始思考,思考他话里的深意,他的意思是指,除了他,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天,这怎么可能的事!她是魂穿又不是连着肉体一起穿过来了,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季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娇斥的声音打断了:“哼,想不到堂堂一个大国师,居然在这里强迫良家女子呢,你还要脸不要?!”
两人回头,就见一个身穿粉色长袍,明眸皓齿的翩翩少年郎站在跟前,离两人不远处。此时正两眼怒火,狠狠地盯着季冼不放。
呃,良家女子?还良家妇女呢,李锦歌怎么听,都像电视里调戏的桥段,只是这次被调戏的女主换成了自己,调戏之人也不是草莽大汗流氓之类的,却依然属于败类一族,至于这救美的英雄嘛,李锦歌瞧了瞧那少年郎的两只粉红的元包小耳朵,又看了看他的脖颈,倒忘了自己现下处于什么情况之中,忍不住想笑了。
李锦歌转头看着季冼,以眼神调侃示意着:你从哪惹了什么风流债了吧?瞧瞧,人家姑娘都找上门了!
季冼无辜地耸耸肩膀,他也看出眼前的翩翩公子的真实性别来了,只是,这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是谁啊?他并不认识啊。故作无奈地回了一个眼神给李锦歌,我好歹也是堂堂泱泱禹国的大国师好不好,怎么可能惹下什么风流债呢?
眼见着两人眉来眼去的,这厢这姑娘看着可不乐意了,感情是她多管闲事啊,看着二人,根本就是——“这位姑娘,当懂得洁身自好才是,莫和这类败类在一起毁了名声!”
好,骂的好,倒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败类,嗯,不错呢,确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徒有其表的败类哈!李锦歌忍不住就笑得两眼弯弯,要笑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