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老爹我知道错了,不要在我新认的干女儿面前揭我的老底好不好?”澹台凛在自个女儿面前,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撒娇卖乖的活像个小孩子,真是越活越老了去,说他是老顽童,那表情神态,那说话的动作,就是一长不大的老小孩。
澹台萝撇了撇嘴,一副司空见惯、不以为意的表情,显然对她老爹的这副嘴脸已经有了深入的了解,见怪不怪了。
澹台凛见女儿不理睬他,又转头冲着李锦歌撒娇道:“锦歌丫头,赶紧给你干爹我上些吃的啊,你干爹我奔波了这么久,都快累死了,呃,你干爹我不挑食的,就,就把这小子吃的那些个糕点,再给我上一份得了。”瞧,这一口一个“你干爹我”的叫的多顺溜啊,简直就是三句两句都离不了口的了。
李锦歌心里暗忖归暗忖,面上还是笑着答应着:“好的,干爹,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端啊。”笑话,还等着他救命呢,别说是吃点糕点了,就是让她为他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也得麻利地赶紧伺候啊,不是?
李锦歌快步往后面走去,走出老远,还能听见澹台凛在那咋咋呼呼直叫唤个不停:“哎呀,还是我的干女儿好啊,萝丫头,瞅见没有?你得多学着些啊……”
李锦歌迈步进了后面的厨房,就见宇文挹站在那里,眉眼含笑,双目晶亮地直瞧着自己呢,被这么个美男子瞅得有些不自在,李锦歌轻咳了两声,极力掩饰却又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你还在这干嘛呢,怎么还不走?”
宇文挹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反问她道:“你本事不小啊。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李锦歌不吱声,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到厨灶前,将两小碟不同的糕点倒进一个大碟子里,从头到尾也没有出口什么说话。
“怎么,要用我的东西收买人心?那个季冼季大国师,看样子对你挺有兴趣的嘛。”宇文挹见她不说话,继续调侃又有些挖苦讽刺意味地道。
果然,李锦歌皱眉,她当初怎么会认为他有什么不同呢?什么龙生九子各不同,这宇文挹还真不愧和宇文执是兄弟呢,瞧瞧,连这说话的语气,也听着越来越像了。
“王爷觉得亏,就从我的分成里面扣就好了。”李锦歌端着碟子就像从他身边返身而回,却被宇文挹出手拦住了:“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不简单。”
“就我看,王爷也未必简单到哪里去吧?”李锦歌还是忍不住反击他一句。宇文挹皱了下眉,眼眸变得深邃莫辨,欲言又止,停顿了会,他才有些挫败地叹气道:“我终归和他们不一样的——你认为我和他们一样?”宇文挹敛了眼看着李锦歌,见她不出声,知道她是默认了。他摇了摇头,“听我说,这些人不简单,我该说你聪明,可你怎么也会犯糊涂呢,我真的没有恶意,你不想想,无缘无故地他们为什么就和你那么熟络,还要认你做干女儿?算了,你注意着点吧。”宇文挹垂下拦她路的手,退到一边,给她让出路来。
李锦歌明白宇文挹话里的意思,可是,看着澹台凛和澹台萝父女之间那种互动的温馨,她实在嫉妒羡慕的要命。前世是孤儿的她,哪里享受过父母的分毫疼爱?如今,歪打正着也罢,别有用心也罢,反正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好图谋的东西。就让她放任一次吧,其实她的内心,是孤独的,她渴望亲情,渴望温暖。就让她,怀有一丝希望吧!
李锦歌端着碟子径直走出去,宇文挹听见她走出门前,小声说了声“谢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一向冷静自若的宇文挹烦躁地用手揉了揉额头,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了,居然管起人家的私事来。他是有大事要做的人啊。
可是,直觉的,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呢。宇文挹暗自思量:该找几个好手保护着她些。还在为自己找着冠冕堂皇理由的宇文挹,却忘了思量一件事:他这种怪异的保护欲,是什么呢?
李锦歌端着糕点出来,澹台凛,澹台萝,季冼三人早已坐在桌前,等着她了。看见李锦歌出来了,澹台凛赶紧冲她招着手招呼道:“呵呵,快些,快些锦歌丫头,你老爹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糕点了!哎呀,真是饿死我老人家了!”
等李锦歌走到跟前,伸手就将碟子抢了过去,一比往嘴里大把大把地塞着,一边还在嘀咕个不停:“你,还有你你们俩,谁都不许和我抢!这是我干女儿孝敬我的!听见了没?”
这次,不搭调的澹台萝和季冼二人,倒是颇是默契地同时冲他翻了个白眼,漠视之。
澹台凛一边吃,一边不忘伸手招呼李锦歌:“来来来,锦歌丫头,快来这坐,干爹我给你留了好位子呢!”澹台凛还是个行动派,不只说,还不由分说地就把李锦歌拉到自己身边的座椅上坐下了。把自己的女儿澹台萝倒是忽略了个彻底,标准的有了干女儿忘了亲生女儿的主。
不过澹台萝才不会介意呢,她巴不得老爹的注意力转到别人身上去,他的那股时好时坏的怪异脾性,还真是让人吃不消。现在这种半正常的模样倒还好些,若是发起飙来,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澹台萝坐在一边,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