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歌只得干笑着,陪着这澹台凛傻呵呵地干笑。而澹台萝和季冼,则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对李锦歌这种谄媚的功力,实在是看着不咋的啊,未免有些太做作和明显了吧?
李锦歌其实是真的不怎么会巴结人卖乖巧的,前世里孤儿的她,为这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却依旧是学不会那套谄媚的功夫。看着这澹台凛如此模样,心里也忍不住就想要去迎合他,却不料反有些弄巧成拙罢了。澹台萝不说,季冼不说,澹台凛更加没话说,李锦歌渐渐得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她也终于发现,自己是有些假的过了些。
李锦歌耸了耸肩膀,面部恢复了原有的表情,她还是不适合做那些个不自然的事情。
“嗨,我说你这臭小子,你家那老头的身子骨还行吧,我可好些年没见他了,回去告诉他一声,别老的爬不动了,我将来可是还要去拆他门匾的!”
澹台凛的话虽然凶巴巴的,不过,任谁都能听出他关切的心情,季冼冲着他一笑,很是恭敬地答道:“师傅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放心好了,师叔,他能等到您去找他切磋的那天。”
“哼,这个死老头,早认输不就行了吗?还非得等着我去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行?”澹台凛气哄哄说着,一副老小孩的样子和表情。
李锦歌忍不住想笑,被澹台凛瞪了一眼,只好又强忍着憋了回去。心里却在嘀咕着,他是那个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毒煞王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啊。
就在几人乐呵打趣之时,宇文执来了。看到这边的情形,他先是一挑眉,然后便径直走了过来。他身后的跟班陆紫,还真是走到哪跟到哪,除了那次在街上没见着陆紫在他身边,其余时候,都是紧随其后,不落下一步的。
宇文执走到跟前,季冼朝他拱了拱手,“原来是王爷大驾。”却是不曾站起来,宇文执眼眸一深,面上表情倒是变也未变,语气里却有着责备之意,“季大国师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只是皇上那边没事了吗?怎么连季大国师你,都闲成这样了?”
季冼频频来如意馆这事,并没有刻意瞒人,相反,他正是每日光明正大的来,又光明正大的去,好弄得仿佛唯恐有人不知道似的。他宇文执,要是再看不出些什么猫腻来,就未免太逊了。
“王爷这话您可就说错了,皇上他乃一代明君,终日为国家大事所忙,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怎敢去打扰他处理政务呢。”季冼不咸不淡给他回了过去,看他说的话是蛮恭敬的,只是那语气里,谁知道是不经意,还是“不小心”泄漏出来的轻视与不屑,反正是明白写在脸上的怠慢。
宇文执怎么也是个王爷啊,还是个皇上面前最受宠信的尊贵王爷,哪里受得了这副轻视怠慢,这季冼就是再受宠,在皇上跟前再大的红人,论起地位尊卑来,一个王爷,一个国师,显然他也要在他之下的。皇家的威严,谁敢挑衅?偏偏这季冼就敢。
宇文执毕竟是个王爷,是个不简单的王爷。心里暴怒归暴怒,可是面上却依然是四平八稳,不动声色,“季大国师,真是懂得体恤人心为人着想呢。有季大国师你这样的人,在皇上的跟前,皇上他想不贤明,恐怕都难吧。”宇文执一口一个皇上,他并不担心有什么人传话传到他耳朵里去,有些事,是有目共睹的公开的“私密”,想必皇上他心里也清楚的很。自古常言:伴君如伴虎,哼,手中没有可以依仗的东西,帝王怎么会对你久宠不衰呢。若没有可以让帝王忌惮却又下不得手的东西在握,谁会傻的让你活这么长久!生于帝王家,亲情一类皆是空谈。
再说,对这当今皇上,宇文执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服的,可是,他却当了皇上。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最后坐在了自己上面,阻碍了他的路,他怎能甘心?怎能心甘情愿地听命与他?况且,他那皇兄,心里莫不是在时刻处心积虑地谋算着如何对付他。面前这个人,宇文执两眼冒火地看着季冼,就想用他来牵制自己吗?不得不说,他那个又笨又愚的蠢皇兄,倒也算是聪明了一回,这个季冼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只是,恐怕这也只能算是引狼入室吧,宇文执派人查过季冼此人的背景,查到他拜在先前已故的大国师门下,做了关门弟子,后来继承了大国师的衣钵,做了禹国的大国师。他能查到的,也仅有这些。至于他的身份,先前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一定是被人清除处理掉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却坐到了如此官高权重的位置,他若有个不轨的阴谋,那么……而宇文执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图谋。
宇文执恨恨直盯着季冼的同时,季冼也“礼尚往来”,毫不示弱地回视回去。彼此间心知肚明,却谁都没有主动点破。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李锦歌觉出事情不妙,这可是在她,在她和宇文挹合作的如意馆里啊,宇文挹又不方便出面,换句话说,即使他出面了,一个王爷,一个大国师,二人都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啊,一般的官员富商还好,多少或许还能卖给他这个空衔王爷个面子,可这二人是决计没什么面子好讨的。李锦歌不指望宇文挹摆平什么了,又不想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