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执也不用人招呼,取了空茶杯,自己斟了一杯,就悠然自得地喝起来,将桌前坐着的三人以及站在不远处的李锦歌忽略了个彻底。在宇文执把手伸向碟子里的糕点时,澹台凛一把将碟子抢了过去。
“哼,小子,我不管你是王爷还是什么,我老头子可不怕你!这是我干女儿孝敬我的,谁都不许和我抢!”澹台凛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着实好笑,宇文执却是扯了扯嘴角,看向李锦歌。
这宇文执虽然不讨人喜吧,可人家毕竟是个王爷,就单冲着他那受宠至极的尊贵身份,也不能怠慢了去啊。李锦歌非常识时务地屁颠屁颠跑过去,哈着腰问道:“呵呵,王爷您要吃点什么?如意糕三贝子一碟,鸳鸯糕是四贝子一碟,翡翠芝麻饼嘛,要六贝子,千层万堆雪饼,嗯,也是六贝子……”李锦歌掰着手指头数算着说了一通,最后才问道:“请问王爷您要哪种?”
宇文执的嘴角,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可是,他的确是貌似抽.搐地抖动了一下。宇文执没有好气地道:“季大国师都是白吃白喝,到了本王就是贝子了?难道以本王的身份,竟是还不能与季大国师相提并论?”
李锦歌头顶冒黑线,原来他来之前就打听的这么清楚了。李锦歌干笑着:“呵呵,王爷,您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每样给本王来一碟,正好本王尚未用膳,听说这些糕点味道都很是不错呢,好像还是你秘制的配方?以咱们的关系,不会小气到这个份上,连请我品尝都舍不得吧?”宇文执故意把“关系”二字,咬得特别的重,不把人引到其它方面就决不罢休的架势,李锦歌心里恨恨地想,自己是个小气鬼啊,她是真的不愿意请他品尝啊,一点,不,半分都不愿意!
好在,澹台凛适时出声,解了她无言以对的困境。澹台凛瞪着宇文执:“嘿,那个叫什么的王爷,我干女儿干点小本生意容易吗?你一个王爷,还会缺这点贝子不成?居然要从一个姑娘家身上抠油水!”
澹台凛又回头对李锦歌说:“锦歌丫头啊,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了生意,这有些人啊,该看不见的,就别见着心烦了。不用怕,官大又怎样,他就是拿身份来压人也甭怕,有干爹在这给你撑腰,我看谁敢动你!”
宇文执嘴角挂笑,脸上表情未有大的改变,可是他身后一直紧随多时的陆紫却是忍不下了,他早就看不惯这几个人,一个季冼不把王爷看在眼里,语气里处处透露出轻视就还不说,居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古怪的老头,竟然敢直接污蔑他家王爷,王爷肚量大忍得下,可他陆紫要是再能装龟孙子在后面视而不见,他这王爷的随身侍卫还当了干嘛!
陆紫大喝一声:“大胆刁民!岂容你在王爷跟前撒泼!肆意污蔑我家王爷!”不待宇文执拦他,陆紫早已经大迈一步上前,把身上随身携带的长剑拔了出来。可是,他也只是半拔了出来,然后便站在那里,保持着拔剑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澹台凛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敢在我跟前耀武扬威的,这世上恐怕还没有几个!小子,今日若不是看在我干女儿的份上,此刻早让你血洒当场!”
宇文执身手不弱,甚至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可是他却连澹台凛是如何出手的都未察觉。那么这人的武功,已经在自己之上,且不知高了多少去了。宇文执再瞅那老头,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来,脑海里搜索了片刻,竟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此人,究竟是谁?
宇文执以江湖人特有的礼节抱拳道:“本王属下无心冒犯了老前辈,还请海涵大量,放他一马。”
“哼!”澹台凛鼻子里哼一声,转过头去,颇是有些不愿与他一般见识的样子。见着宇文执吃瘪,李锦歌心里直想开怀大笑的,又不敢那么猖狂。毕竟她可不知道,她新认的这个貌似不错,挺维护她的干爹,靠不靠得住,她啊,其实就是那墙头草一棵。
宇文执解开陆紫的穴道,给他个眼色,陆紫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恼又怒,可是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自己闹了个大红脸不说,还累了王爷跟着丢脸,心里即便是一千一万个的不甘愿,也只能一跺脚,退了回去。
宇文执笑了笑,恭敬问道:“老前辈身怀绝世武功,不知是何方高人?”
“屁!”澹台凛看也不看他,嘴里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来,却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了个明白。
“你这个——”陆紫又忍不住想上前,被宇文执及时一个狠厉的眼神制止了。
宇文执没有变脸,可是那面上的表情,也绝对说不上好看。从来都没有人,敢如此地对他出言不恭!可是宇文执到底不是一般人,他将这口恶气,是狠狠地吞下去了。
只是转头看着在那憋笑憋得异常艰辛的某女,“把本王要的东西,一样准备一份,这位老前辈的,也一并算在本王头上。”宇文执说完,李锦歌就“哧溜”一下驾脚窜了。她是抖动着肩膀,找地方释放去了。宇文执继续对澹台凛道:“老前辈的性子倒是耿直的很,不知有没有意和小王赌上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