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执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脸色立时不好看了很多。可是在陆紫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想要冲上前去,哪怕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为王爷出气时,宇文执,还是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王爷!”陆紫两眼冒火,万般急切地盯着自己主子,就等他发话呀!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忍气吞声,呃,甚至是胆小怕事了?
李锦歌端了糕点,就往外走。目前外面的局面正激烈化着呢,一个搞不好,要真是打了起来,遭殃的还不是这如意馆嘛。虽说如意馆是宇文挹的,宇文执闹事,他这个作为弟弟的,受点牵连也委屈不到哪里去。可关键是,自己也拿里面的提成啊,她虽不想惹麻烦,可更不想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一阵子,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再说了,那澹台凛好说歹说,也是她刚认的干爹啊,即便不是因为他能解自己的剧毒,但看他待自己貌似还不错的份上,他也不能让他吃了亏去。从武功来看,宇文执,甚至再加上陆紫,两个人一起上,也不能把澹台凛怎么样,而且还有澹台萝和季冼在,怎么着也不会干看着不管的。关键就在于,那宇文执是王爷啊,当靠他这层“镀金”的身份,就够他收拾他们几个几次的了。李锦歌决定,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
李锦歌一边往外走,一边赶紧地招呼着:“王爷,您要的如意糕、鸳鸯糕、翡翠芝麻饼我都给您端来了,剩下的待会再给你上,您看行吗?”
宇文执瞅了她一眼,看她神色有些紧张的样子,怎么,怕他会一个沉不住气对他们不利吗?虽然自己功夫不如这老家伙,不过自己并非胆怯怕事之徒,且在这汴城,皇城脚下,他又有何惧?只是,对不明身份的人,他向来不会做出不明智的冲动举动,脑中思索间,便有了选择,索性顺着李锦歌给搭的台子下了来。
“既是端过来了,就赶紧端过来让本王尝尝,究竟是怎么个好吃法,才能让咱们的大国师天天往这如意馆里跑。”
李锦歌动作麻利,恨是不能隔空扔给他般,将碟子端至他跟前放下。好在季冼听了宇文执略带挑衅的话,并没有吱声,好在澹台凛也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将头转向一边去。李锦歌这才算松一口气,还好还好。
好久没吭声的澹台萝这时却活跃了起来,刚才自家老爹与季冼怄气,与宇文执斗法,她都冷眼作壁上观,现在危机解除了,她倒是来了精神。
澹台萝拉住李锦歌的衣角,示意李锦歌侧身过去,李锦歌不明所以,当真俯身过去,凑到她旁边去,季冼嘴角挂一抹笑意,宇文执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紧盯住某人以及某人的一举一动不放。
澹台萝故意把李锦歌的身子再拉近些,嘴巴凑到她耳朵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宇文执果然脸上上了气,尤其他还听不到那个小白脸在说什么,请注意,不是听不清,而是听不到。说来就算宇文执武功再高,耳力再好,听不到也是正常的。因为就连李锦歌都不知道澹台萝说的是什么,她压根就是只张嘴,没出声啊。
李锦歌没注意到季冼坏笑的表情,以及宇文执铁青的脸色,她只是有些疑问地看着澹台萝,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要说这个澹台萝搞什么鬼,她想着看好戏呢。
不过,这好戏倒是还没来得及宇文执等人上场,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抢着上了。李锦歌身子还靠澹台萝很近,正在那思量澹台萝的意思,以眼神询问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呢,有人大踏步过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相府公子萧寅。话说这萧寅平日里很少外出的,虽然他对李锦歌频繁外出的事,很是介意,对她在如意馆的事,更是耿耿于怀。不知是处于面子还是别的什么心理,萧寅都未当面强硬地质问过她什么。
可是今日,今日居然有一男子找上门来,那男子他偏偏还识得,正是在汴城诗文会上见过一面的冷洐堡堡主冷孽风。而冷孽风来相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人,他要找的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李锦歌。
此刻,冷孽风还在相府待着没走,等人回去呢,萧寅根本就没有遣人出来寻李锦歌的念头,冷着一张脸就自己跑出来寻来如意馆了。可刚进来就看到如此暧昧不清的一幕。萧寅没有看见武昌王宇文执,没有看见大国师季冼,他第一眼,就只瞧见了李锦歌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正和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子腻在一起,表情动作皆是暧昧之极!
萧寅心里憋着还找不到地方发泄出来的怒火,一下子就被这场景撩拨地更旺了,这个女人,当真是本事得很吶,家里还守着一个要人的呢,外面,她居然还不甘寂寞地又勾搭上了!
越看,越想,越来气!萧寅大步上前,就将李锦歌拽起身来,从澹台萝身边拽离开。这大概是萧寅生平最冲动动作也最粗鲁的一次了,男女间的受礼,读书人的礼道全部一股脑儿地扔到脑后去了。满脑子想着的,只是,把她拽开,拽到自己身边来!
李锦歌都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看见面前的人,只是胳膊被他拽着有些吃痛地皱了娥眉,却压根忘了如何反应。是谁,也不该是他啊,李锦歌就是这么想的,有些狐疑地看着依旧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