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歌原本愣愣地,被唐寅的话一下子激醒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甘寂寞,急不可耐地勾三搭四?!李锦歌的火也上来了,也顾不得他是相府的什么公子了。甩开唐寅的手,怒气冲冲地道:“你胡乱说些什么混话呢!”
唐寅脸色难看的很,方才拽李锦歌力道用得太大,重心又几乎全部压了过来。被李锦歌一甩,一个不防备,趔趄了一下,身子没站稳差点摔倒。
宇文执也紧跟着插嘴道:“唐公子,说话要清楚明白有证据的,你知道声誉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吗?”
唐寅看了眼宇文执,张了张嘴,迟疑了片刻却终于是没有再说什么。
“说!让他说,尽管说个清楚好了!这么不明不白的,是什么意思?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不成!”李锦歌反而不依不饶了,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个大头鬼啊!倒不如直接让他说出来,自己也好弄个清楚明白,她究竟是怎么勾三搭四、不甘寂寞了?
唐寅咬了咬牙,终是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继续说不堪的气话,先前他盯着怒火而来,见了方才的暧昧,更是怒火攻心,哪里注意到这些个事。听宇文执这么一说,脑袋清醒了一些,也觉得他的话有理,看看这么多的人,实在是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不由得也后悔起自己的鲁莽,他是不愿看到她被人指指点点,说三说四的。
唐寅又拉不下脸来,只是倔强又硬梆梆地说道:“先莫说这些了,你快些跟我回去!”说着,又来拉李锦歌的衣袖。
李锦歌这下有了防备,岂容他得手?用手拍掉他伸过来的手,丝毫不在意周围渐渐聚集过来的七七八八的人。先前听小曲的人,这下几乎都忘了看台上,几十双眼睛巴巴盯住这里。有武昌王和大国师在,这些人自然不敢放肆,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围过来,评头论足一番,可是一个个都暗地里竖起了耳朵,唯恐疏忽了一点点的风吹草动。汴城好久没有什么新鲜事,可以拿来做茶前饭后的谈资了,汴城人心里真的是憋得闲的慌啊。
如今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可以把武昌王,大国师,还有相府公子一并牵扯进去,原因还单单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这第一手资料,嘿嘿,在如意馆花的这点贝子,值啊!
可想而知,明日一大早,不,或许更早,今个中午,无数个版本的三男争女戏码,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胡同尾,人尽皆知了。
版本一:相府公子痴迷于一个风尘女子,怎奈武昌王爷也看中了此女,相府公子争夺不过,愤恨之下,恶语相向。此女子勾搭上王爷还不算,又恬不知耻地去勾引禹国的季大国师,结果引发了三男在如意馆争风吃醋
版本二:有一恬不知耻的女子,勾三搭四,与相府公子暧昧不清不说,还在如意馆私会武昌王,而武昌王竟然不介意此女子与季大国师眉目传情,这些不巧被相府公子逮了个正着。相府公子痛心疾首万般计量之后,还是决意忍痛割爱以讨王爷与大国师的欢心
版本三:相府公子爱上武昌王的新宠,并为此不惧权贵,向王爷挑衅。怎奈此女不要真爱贪恋权贵,相府公子苦心告白却换来此女一阵责骂,怨他当她荣华富贵的道路。季大国师看不过去,从中调解说和,又被王爷痛骂一顿
总之,五花八门的什么版本都有,谣言就是由人添加了自己恶趣味的好奇想象,再添油加醋一番,编造出来的,且越传越离谱,甚至越传越神乎。可是,无一例外的是,在这众多个版本里,李锦歌都是个祸水,红颜祸水啊,引得禹国最优秀的几个男子中,有三个为她争风吃醋,脱不了干系。她李锦歌才是这场好戏里罪大恶极的大恶人,罪魁祸首啊。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此刻,众路人甲乙丙,皆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密切高度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李锦歌“啪”地响亮一声,拍掉了唐寅的手。唐寅的怒火再也止不住了,他两眼冒火地看着李锦歌,颇是咬牙切齿地怒道:“你走还是不走!”
李锦歌第一次见唐寅发这么大的火,刚才那一下,震得自己的手酥麻酸痛不已。李锦歌也觉得自己让他有些失了面子,下不来台。不由将声音放平缓了些:“少爷您这么急着让我回去,所为何事?”
唐寅没有好气地看她一眼,“你以为我愿意来寻你吗,你那未婚夫婿冷大堡主都找上门来了,不见人不走,扬言不交出人就要踏平相府!你说,我敢不出来寻你吗?”
哈?李锦歌有些愣了,什么未婚夫婿?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当初李锦歌把冷孽风领进相府的暗道,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后来他不告而别,李锦歌也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慢慢将此人忘到脑后去了。今日听唐寅这么一说,莫非是他找来了?
没有过多思虑,李锦歌开口就问:“你是说冷孽风?”众人一阵抽气唏嘘感叹声,乍惊之下,忘了在场的几位“重量级”人物。宇文执一个扫眼威慑,众人纷纷又惊惧地将努力伸长的脖子,缩了回去。
不等唐寅回答,宇文执就盯着李锦歌问:“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