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是精彩呢,锦歌啊,这么热闹,我怎么能不来呢,就我们俩之间的情谊,我也不会眼巴巴看着你不情愿地被人带走的。”季冼晃晃悠悠慢踱着步子进来了,火药味十足的几个男人,顿时把目光转向了门口处,李锦歌也恶狠狠地等着他,要说这厮也实在可恶,明明知道这边的情形,来看戏不说,还偏要再跟着掺上一脚,就他方才那暧昧不清的话,几个男人就有了恨不能杀了他的心。
季冼被几个男人怒目盯着,却不显丝毫慌乱与无措,悠然自得仿佛刚才这几个人的怒火并不是被他撩拨地更旺,而他只是不咸不淡,风轻云淡地说了句诸如“今日阳光不错”此类的无关痛痒的消遣话,如此而已。
李锦歌最后没有跟冷孽风走,冷孽风是想过要强行带走她,可是有宇文执和澹台凛父女在,萧寅虽不足为惧,不过单凭相府的一干侍卫们,他想全身而退也并非易事,还有一个貌似来看热闹的季冼,此人也不是简单人物,小看不得。最主要的是,冷孽风的旧伤并未痊愈,他还不想冒这个险。本打算今日来接了人就走的,不想引来这么多人,看来此事需从长计议了。冷孽风不明白的是,为何当初说好的事,李锦歌又突然变了卦,不愿随他走了。冷孽风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便飞身离开了。
冷孽风走了,危机解除,又打发走宇文执,季冼,约好了和澹台凛父女下次见,才算是送走了这二位难缠的主。
唐寅却只是一直冷眼旁观,等在那里,见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拉长了一张冷脸,像是谁欠他多少贝子似的,硬梆梆道:“什么时候连冷洐堡堡主都让你给勾搭上了,你本事还真是够大的。”
李锦歌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呢,这下唐寅刚好一句话,说到了点上,点燃了她心中压抑多时的怒火的导火索。李锦歌也没有好脸色地冷言道:“公子,我的唐大公子,我一个小小奴婢的事,还不敢劳驾您这读圣贤书的人来操闲心,我勾搭谁也不会勾搭您的,您就只管放宽心好了!”
“你!”太放肆了,唐寅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脸气得铁青,还有些煞白。简直不把他这个少爷放在眼里,又想到李锦歌并不算府里的下人,她说的那些要离开的话,心中不免更是浮躁无措,颓废丧气的很,心中的无名火竟被一下子浇灭了,再也发作不出来,只是有些垂头丧气地朝她挥了挥手,便坐到桌前去了。
李锦歌看了他手势,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地掉头就走,门也被她“砰”地一声,大力摔上。唐寅拿了本书,烦躁的翻了三两页,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全是刚才的事,索性把书一丢,起身快步走到床边,躺下拉了被子,蒙头大睡起来,能不能睡得着,就无从知晓了。
这夜,李锦歌哄睡了李瑾瑜,便悄悄起身出了门,她收到吴用的纸条,需夜里去和他商谈一些事情,有关吴府的。往前庭花园走着,隐隐约约就闻得有女子在小声啜泣不已,时候已经不早了,花园中竟还是有人在吗?
李锦歌在花园亭子处停了步子,小心翼翼半探了身子张望片刻,瞧得那边不远处,暗道旁的假山底下,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仔细一看,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相府大小姐萧妙莲和她的情郎,书生展卿。萧妙莲正在那哭得伤心,这展卿却是也不劝慰她,半晌不吱声,只是在那里垂头丧气地唉声叹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两人平日里难得相见,怎见着了反而这般模样?莫非,是生出了什么事端不成?李锦歌举步便往那走,这一动静惊坏了还在那里唏嘘不已的两人,两人惊慌失措,就要慌不择路地往假山后面躲,李锦歌这才意识到自己惊着了这对鸳鸯,赶紧小声出声道:“别怕,是我。”
见是李锦歌,两人这才停下躲藏的动作,等着李锦歌走近。萧妙莲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想冲李锦歌笑个,只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展卿则是见了救星般,直接就向她拱手求救:“李姑娘,你快些替我们想个法子吧!”
“出了什么事?”李锦歌这些日子有空就忙着往如意馆跑,这相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倒还真是不晓得。
萧妙莲还是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不想说的架势,展卿却忍不住了,一股脑儿地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原来,这萧妙莲眼见着到了出嫁的岁数,早些年都是三夫人于氏刻意拦着忽略了萧妙莲的婚事,不想让她早点嫁出去。大夫人张氏常年吃斋信佛,大半年待在她那小祠堂里,也不多过问这些事。萧妙莲才算是因祸得福,虽然受些气,也算是躲过了婚事。可是现如今,于氏疯癫了,被关了起来。四夫人更是几乎不出园子一步,不问世事。这相府后院里的大小琐碎杂事,张氏跟前的嬷嬷,毕竟不能全做得了主,她这才将管家的担子半接了过来。
这一接,府里两位小姐的婚事,便被抬了上来。唐寅是嫡生独子,将来自是会为他选一户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里的小姐为妻,他如今正是读书的时候,便也不急着为他操办婚事,只是暗下里托人留意着各府上的小姐,做些参考罢了。
可是,这相府里的两位小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