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想您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并不能达成您所愿,这东西,我看还是……”李锦歌故作犹豫状,推脱着,将那东西推回来。开玩笑,这种事情,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株连九族的,本来她就不想惹麻烦,更何况如今她又不是一个人,还有李瑾瑜这个小家伙呢,她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吗要惹这么个大麻烦呢,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不,”四夫人按住她的手,“除了你,再无她人能顺应这天意了,非你不可!”
李锦歌无语,搁着这四夫人今日是非要赖上自己了。李锦歌叹口气,“夫人,您想我如何?”
“我不想你如何,我只想你把东西保管着,顺应天意,天意若要如何,便只能顺其自然了。”四夫人看着李锦歌,眼中满是解脱:“我找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盼来了。李姑娘,我承认,我是存有一份私心在里面,可这这天下苍生,真的全在你一念之间啊,凡事莫可强求,我代天下黎民百姓谢谢你了!”四夫人说着,站起来便要给她作揖行礼。
李锦歌赶紧起来扶住她:“夫人,您莫要这般,其实,其实我——”四夫人这不是要旱鸭子硬往架上干嘛,她还没答应呢,就想着给她扣上个大帽子让她摘不下来,这真的是强人所难啊!
“不,你该受我一拜的。”四夫人依旧坚持,李锦歌甘拜下风了,叹着气无奈道:“好好好,夫人,我答应您就是,您可莫再折煞我了,只是,今日我虽应了您,可是这天意可不是我能违抗的,将来究竟如何,我可不敢向您保证什么。我可是良民,您要是想让我揭竿而起,我是决计没那个本事,也不会去做那事的。”答应归答应,可是李锦歌却不想做了别人复国的工具。
“这个自然,一切皆有天意在,我怎敢强求些别的呢。”四夫人点着头,这才不再坚持,又重新坐下了。
“夫人,您知道这,这人现下在何处吗?”李锦歌本想问此人还在不在,可是转念一想,必是在的,若不在,这四夫人还费个什么劲折腾这些个事呢。
四夫人点点头,“在的,他在的……”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他就是寅儿啊!”
呃?这什么状况,寅儿,萧寅?李锦歌问:“你是说,是少爷?”
四夫人点头,“此事,万不可向你我之外的人透露半个字。”
哈?李锦歌有些头大,怪不得要说什么顺应天意,顺其自然了,那个书呆子,要她看根本就不是治理天下的料啊。只是李锦歌有些搞不明白了,既是如此,这四夫人还留着这东西有何用呢?
四夫人不等李锦歌说话,又接着道:“我留着它,自是有原因的,你可知当朝先帝是如何登基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李锦歌摇了摇头,见她摇头,四夫人接着说:“当时他是拿出了前朝皇帝的传位诏书才名正言顺登的基,可是谁又能想到那诏书是假的呢,即便有人知道,也不敢出来说啊……”
李锦歌有些明白了,假传圣旨,篡夺了皇位。可是这四夫人和先朝皇帝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内幕的?四夫人只是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李锦歌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啊。只是有一点她还是可以肯定的,这之间,绝对关系匪浅……
“这中间有很多事,你还是少知道的为好,”四夫人抬起有些湿润的眼,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看着李锦歌,眸子中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伤痛与颓废。一个绝世美人,眼中透露出那种伤感的美,真的让人我见犹怜,就是李锦歌一个女人,也不禁被她的神情所感染,轻声劝道:“f夫人,往事已矣,莫再牵心挂怀放不下了。”
四夫人叹一口气,“是啊,我也总这么安慰自己,可是,有些人,有些事,这辈子都刻在那里了,不管过多少年,我忘不了,放不下啊!”她取出手绢,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一直靠回忆活着,如行尸走肉般,若不是——我真的不想再在这世上苟且偷生……”
李锦歌不再说话,她等着四夫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四夫人冲她点点头,简单的一举一动,由她做出来却都别有一番不俗的韵味在其中。
“好久没有说过如此多的话了,谢谢你,李姑娘。”看脸色,四夫人已经好了许多,面上恢复了淡淡的样子。李锦歌都有些怀疑,方才那个感伤低泣的女子,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送走四夫人,李锦歌揣着四夫人留下来的东西,心中忐忑无绪。四夫人给她的是,前朝皇帝留下的传位诏书,他所传之人是他的遗孤。可是这诏书却没有被拿出来公诸天下,而是被人藏了起来,这一藏便是二十年。这二十年里,禹国先帝宇文臻上位,后又传位给当今皇帝宇文启,这诏书一直就在四夫人那里保管的妥当安全隐秘。
李锦歌突然想起那曾经入府来杀她的黑衣人来,莫非,他想要的是这东西?若是,那自己可就危险了。李锦歌揣着诏书,心中急乱如麻、六神无主,该如何妥善放置这诏书呢,自己一个即将离开相府居无定所的人,把它放到哪里才算是最安全妥当的?四夫人的意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