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洐堡上下皆是一派喜庆的装饰,堡主大婚,这可是几十年也难逢一次的大喜事啊,堡里的下人们也一个个喜气洋洋的表情全挂在脸上,不言而喻。
只是李锦歌见着这几日来给他们送一日三餐的两个小丫鬟中的一个,那个叫春喜的老是憋屈着一张脸,很是不高兴的样子。这个小丫鬟话不多,也只是送饭时来一次,其它时候倒也见不着她,都是和她一起的另一个叫春桃的小丫鬟来伺候他们。李锦歌试着勾搭了春喜几次,这小丫鬟也是冷冷的爱搭不理的样子,回了该回的话,便像唯恐被狐狸盯上的兔子般,逃得飞快。每每搞得李锦歌很无语,至于嘛,她有那么可怕吗?
李锦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问出这小丫鬟名唤作春喜,想要趁机打听别的,却是不可能了。而另一个春桃,则是一问三不知,只做摇头状。这堡里的规矩,倒是严的很吶。春喜,倒是个好名字呢,李锦歌记得《戏说乾隆》里的那个小宫女,好像就是叫春喜的吧?想不到这么多年的剧情,自己还能记得住呢,真是难为自己的脑袋了。
李锦歌打量着眼前又来送饭的小丫鬟春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想,莫非这小姑娘暗恋着她家堡主,所以冷孽风大婚,她才如此的提不起精神来?便存了心无意状问道:“我见着你家夫人了,你家堡主真是好福气啊,找了这么位如花似玉的夫人。”
李锦歌依旧是男装打扮,此刻全然做出一番羡慕的神色,春喜瞥了她一眼,将食盒中的碟盘一一放到桌上,只是动作有些大了点,重了点,“哼,什么如花似玉啊,就一狐狸精投胎,别看堡主一时被她所迷惑了去,老夫人可是讨厌她讨厌的紧,她哪里赶得上我家姐姐的丝毫,我——”
“好了好了,春喜,快莫要再说了!这话要是让人听了去……”春桃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紧张地对李锦歌说:“这位公子,春喜她瞎掰的,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当了真去,我们堡主夫人可好着呢……”
李锦歌点头,“我就说嘛,不只我,见着的人人都这么说呢,说你们堡主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呸!”春喜不屑地啐道,春桃赶紧去拉她,几把就把她推攘了出去。又会转身折回来,为春喜求情道:“公子,您别和她见识啊,她这也是在为她家姐姐鸣不平罢了,可是终归一个下人怎么能指望着麻雀变凤凰呢,能给个名分也已经是不错的事了……”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春桃赶紧去捂自己关不严实的大嘴巴,一脸的慌张无措。
“我不怪她,可你也得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这人好奇归好奇,可是是不会随便四处去说别人的闲事的,可是若是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李锦歌故意拉长了音调,意含威胁之意。
连之前在一边闲坐的平冶恪也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坐过来了。被四目注视,李锦歌这个丑化了的男子也就忽略不计了,可是面对着平冶恪这样存在感特强的男子,春桃压力倍增,结结巴巴地赶紧道:“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二位公子,还请两位公子千万不要说出去!”
春桃一脸可怜的哀求状,李锦歌忍住笑意装模做样严肃道:“你且说罢,放心我二人的为人便是。”
“是,”春桃低声应下,“说起春喜啊,她是两年前才跟着她姐姐惠喜一起被卖进堡里来的,春喜是个急性子的丫头,性子鲁莽又倔,只被分到厨房里去。她姐姐却是温顺乖巧,被分到老夫人那里去,可不巧的,就被老夫人给相中了,不只是留在身跟前,前些日子,更是指给了堡主做妾,只等着堡主回来就办喜事的,可是堡主却带了夫人回来……”
原来如此,这下可是妻妾都有了。李锦歌苦笑,在这个时代,或许哪个男子,都免不了要三妻四妾的吧,对感情这回事,谁又当得了真呢。谈起来,不过是自取烦恼,罢了,罢了罢了……
秦四叔没有再出现,着了他跟前的下人来请他们去前面正堂观礼,新娘轿子已经到了,正是拜天地的好时辰。李锦歌和平冶恪两人随着引路的下人出来,正堂里已经满满地挤了很多的人。
这些人里面,李锦歌看见了几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宇文挹,宇文执,季冼,等等,还有萧寅,他怎么也来了?只是,几个人却不是站在一起的,宇文执和季冼站在一处,而宇文挹和萧寅远远地隔着人群,站在另一边。身边都各自围了不少的仰慕者或是追捧着。这是喜堂,却又成了他们暗自较量的场所。李锦歌就是能够看得见,他们笑脸下面,隐着的,暗影浮动。这帮人,李锦歌摇头,随着平冶恪进去。
平冶恪作为蜇寻城的城主,既是来了,岂会有人不识。那自是会有不少人前来搭讪的,他也免不了与人虚应寒暄一番,虽面上是冷冷的,不过被招呼到的人,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只是都暗自纳闷,他身边的这个长相难看的男子,是谁呢?从未见过这号人啊。
李锦歌全然不在意四下人打量的目光,只是偷偷观察那几人,见没有什么异状,才悄悄松下一口气来。宇文挹还是那副样子,一如天人般,只是面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