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冶恪突然起身,拽着李锦歌就往外走,他出其不意的举动把李锦歌搞愣住了,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步子往外去。
宇文执却一个闪身站到跟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平冶城主,你要带她去哪?”
李锦歌眨巴眨巴眼睛,心下也犯嘀咕呢,是啊,这个平冶恪究竟要干什么啊?平冶恪只是回头附到李锦歌耳边说了一句话,李锦歌立马点头如捣葱状,乐呵呵地要跟着他走,还对挡在那里的宇文执道:“王爷,我和城主还有要事相商,就此离开了,还请王爷……”
宇文执眼睛盯着李锦歌看会,又盯着平冶恪看会,这两个人的互动,让他很不爽。“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吗?”他瞪着李锦歌,话里质问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
李锦歌知他意思,却又故意不回答,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向他解释什么,宇文执就站在那里不肯挪动开身形。两人,不,是三人僵站在那里。平冶恪没有什么动作,淡眼看这二人如何反应。
宇文执站在那里良久,终是叹一口气,“你这女人真是心狠!”这下真的彻底算是挑明了说了。
李锦歌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也就继续不说话。宇文执忽地笑了,“李锦歌,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求我的。”
那边,是随着他声音落下,惊诧着站起身的萧寅。他们三人离几人坐的位置不远,喜堂虽是闹了些,可这几人的动静实在是不小,众人虽表现不明显,可都是压低了声音,竖起了耳朵,纷纷注意着这边的一丝一毫的动静,不放过呢。所以,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得到他们的话的。
萧寅别的没听到,可是“李锦歌”三个字,却是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他怎么会听不到呢。那三个字在他的心里不知刻画了多少遍,直刻得他心痛无比,日夜难安。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那冷洐堡的堡主夫人是不是她。他想见她一面,哪怕什么也不做,也好。
见到新娘身影的那一刻,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他知道那不是她。心中失落的同时,竟是松了大大的一口气。他在失望,又在庆幸着,还好不是她。可是,这个面目可怖的男子,竟真是她吗?见到她的那一瞬,原来不是自己眼花,是啊,想来男子怎么会有那么窈窕的身形呢。
可是,相坐对面,他却不识她。而她,或许并不希望遇着自己的吧,怪自己眼拙,看不清。隔着众人,萧寅看到李锦歌望过来,他张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脑子里只是想着:她并不愿意见着我……眼睛里那抹可以称之为希冀的光,又暗淡了下去。
宇文执已经转身大步离开,身后是一片恭送附和声,他向来就是这般,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从不会顾及其他,谁让人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的王爷呢。
平冶恪也迈开步子往外走,李锦歌走了几步,又一停顿,还是没有再回身,直接干脆地走出去了。季冼坐在那里,看着萧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头苦笑: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一直出了冷洐堡,平冶恪一路都是满脸严肃的样子,李锦歌也不说话。一路不停一直往外走。终于,在要出城时,平冶恪停下步子,对李锦歌说:“你了解他多少?”
李锦歌一愣,随即明白他在说谁,她摇摇头,“实话说,我和他不熟,可是,就是感觉怪怪的。”笑话,她能说自己和冷孽风的那段算是孽缘的事嘛。
“冷孽风之前要娶的人并非今日的女子,而是——走吧,回去给你写牌匾去,你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吧。”平冶恪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转移了话题。李锦歌点头,倒是也瞒不过他啊,至于他为何不继续说,李锦歌也不再深思了,反正这事两人只要心知肚明便好了。
因为李锦歌回来是同平冶恪一道,临行前便悄悄托人去先前她和展卿住着的客栈捎信,让他自行离开。
回蜇寻城的路上,平冶恪基本不怎么说话,这几日在冷洐堡的相处,李锦歌也习惯了他这闷葫芦,她试图从他嘴里套过话,可是未果,也就死心了。一路只把他当作免费的保镖罢了,别说,他要比展卿有安全感多了。
平冶恪虽然有照顾李锦歌一个女子,怜香惜玉了些,可是他赶起路来,还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李锦歌可受不了。勉强跟着他骑了一程的马,最后由两人两骑改成了两人一骑,李锦歌累了困了,也不管什么男女之防了,索性缩到他怀里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等李锦歌醒来时,就已经是深夜,躺在自家店中她屋里的床上。一天没吃多少东西,睡醒了肚子自然就饿了。李锦歌起身,想去厨房找些吃的东西。又忽然感觉空荡荡地少了些什么,是她的宝贝李瑾瑜不在屋里。
去冷洐堡之前,李锦歌认为有必要培养李瑾瑜的独立意识,便给他定制了张小床,放到隔壁屋里,好说歹说才把他哄过去了,可每次半夜他都偷偷地跑回来。想必自己不在的这几日,他都睡在那里的吧。李锦歌端了一盏灯出去,蹑手蹑脚走到隔壁打开了门,小家伙果然在里面小床上睡得香甜,李锦歌笑着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