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坐着的众人,立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开始了——
“杨老,这个商业同盟会,可是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是啊,可别净是整日管东管西的,搅得大家做不了生意。”
“杨老,您也算是咱蜇寻城的老前辈,老资历了,怎可听凭一个外来人的几句话,就草率下了决定,我们可都还指着赚贝子养家糊口呢。”
有质疑的,有同意的,有持观望态度的,也有激烈反对的。里面,还有那几家坚决反对的商家的支持者或是同盟,百般刁难,唯恐众人同意了去。不过杨铭的老资历也不是白排的,毕竟混得时候久了,人了老练精明过年轻的后辈们许多,拿出种种压迫的姿势来,这事,也算是就此敲定了。
这个商业同盟会要创立了嘛,自然就得有一把手了,会长的头衔当仁不让,自然是杨铭杨老爷子当之无愧,除了他再无第二人选。众人齐推,他也应下了。可是,仅仅一个会长,还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副会长,李锦歌筹划计量这么久,自然是盯着这个位子的,会长一位,她暂时是不能有什么指望了,论资历,论实力,论势力,论任何东西,她李锦歌现在都排不上号呢。可是副会长,她是势在必得的。
杨铭也算是和她商定好的人,由他来做这个会长,对她也不会产生多大的不利影响。可是仅仅靠一个会长是不够的。李锦歌是这样打算安排会里的各阶各位的,会长下面设一个副会长,然后为了公平起见,副会长之下,再设五个分会长,这是李锦歌借鉴现代国际上联合国的五个常任理事国,平搬过来的。
这五个分会长,不能出自一个行业,需是各个不同的商家掌柜来担任。蜇寻城客栈多,所以先是从客栈老板里面选出一位来。布坊也不少,又从诸多布坊老板里选出一位来。然后又依次从糕点店、药铺、当铺各选出一位分会长。五人分会长人选,也算一一敲定了。平时负责个行的秩序监督维持,辅助会长和副会长处理各种事务,有商界的重大事情发生,需要决议时,这五人可以征询各自行里诸家掌柜老板们的意见,投出自己关键的一票。这个基本和五个常任理事国的决策方式差不多,可以赞成、反对,或是弃权。
这五个分会长里面,糕点店的那位吴老板,李锦歌之前去拜访过,也说服了他与自己站在一边,共同谋利,他肯来,就说明答应与李锦歌共处了。当铺那位秦掌柜,李锦歌也有去拜访,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提议,和他商量了日后的合作,他便也会站在自己这边。至于剩下的三位,福至客栈陈掌柜与老字号糕点店钱凛之是儿女亲家,这个钱凛之,正是那不肯见她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今日也未来。是以这个陈掌柜,恐怕不会和她达成什么共识了。另外回春,药铺的金掌柜,锦秀布坊的梁老板,都不是很熟,还需日后来拉拢关系。总的来说,这五个人里,自己暂时来看,还是占着优势的。
选出了分会长,剩下的就是副会长的位子了,为显示公平民主,实行投票制(当然这些新词都是出自李锦歌之口,众人多半是不明白的,听了她的解释多半也是半知半解,只照着她的话做便是了)。杨铭自是推举李锦歌的,他的三个儿子,今日虽有来,不过论能力资历都太差,莫说副会长,就是分会长都没得选,而且他自己已经是会长了,若再选自己的任何一个儿子出来,难免有有失公正之嫌。更何况,这商业同盟会是李锦歌提议创立的,而她又答应了自己的三个要求,选她,实是再自然合适不过的。
他一推举,底下追随他的人不少,也纷纷将自己那票投给了李锦歌。还有一些是李锦歌之前就去拜访拉拢过来的,自然把手中的票投给她。这些人占了总人数的四成左右。剩下的,就分成三派了,一派是自推副会长或是选了别的掌柜的做副会长,这样的人,占了三成;一派是犹豫着持观望态度的人,这样的人,占了一成;最后一派,是坚决反对李锦歌当选副会长的,不出所料,以福至客栈陈掌柜陈央为首。
这样来看,选李锦歌的人占了四成,按理来说,李锦歌当选是当之无愧的了。可这陈央偏偏出言相拦,他道:“会长推选,杨老是众望所归,各分会长也是由各行的诸位掌柜老板们推举而出,无可厚非。可这副会长一位,选得就未免有失公正了些。”
“陈掌柜的,都投票选举了,还有什么失公正?你觉得不行,那你来给个公正的法子好了。”
“就是就是,自己都当上分会长了,当然会说前面的公正,还是——你觉得分会长的位子低了些,又瞧上这分会长的位子了,做人可不能太贪啊!”
“不过要我说,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守着妇道,出来做点小生意也不是不行,可来这种男人谈正经事的地方凑热闹,可真是有损颜面。我等怎可让一个女人骑到头上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七嘴八舌,展开恶意攻击,越说越难听,越说越没谱了。“够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上吗?你们一个个还有没有点当家掌柜的样子,都给我闭嘴!”杨铭怒斥,才让众人稍微消停了下来。不过一个个都你梗着脖子,我拧着脑袋的,谁也不服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