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王宇文执前呼后拥地翩翩而至,一脸儿坏笑地说道:“呵呵,今天人到的挺齐啊,都谈论的什么话题啊?好像我刚才听到一声——明察秋毫、爱民如子的明君?在场的谁是啊?”
“皇兄公务繁忙,深夜大驾光临蜇寻城,挹在这厢给皇兄行礼了!”宇文挹眉目如画、面色冷凝,夜色中看不出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和内心世界。
“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院内一干人等无不跪地扣头,行礼见驾。
宇文执冲着大家挥了挥手手,大家平身站好,大多数人都诚惶诚恐地看着这位权倾天下的王爷,受到当今皇上宇文启千般宠爱、万般信任的大皇子,那眼神和语气分明就是来挑衅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就连皇弟这样行动不便的人都出动了,皇兄我怎么可以不来凑凑热闹呢?”武昌王宇文执剑眉高挑,朗目圆睁,俊美地近乎妖孽的一张脸似笑非笑,玩味地看着文轩王宇文挹。
“皇兄素知挹是个有腿疾的人,生性散淡,喜文弄墨,吟诗作赋,蒙父皇隆恩允挹闲职修养,最近天公作美,挹奉旨四处游山玩水、陶冶性情,闲逛到一处是一处呢!怎比皇兄国之栋梁,皇恩重权在身,时刻心怀大禹国的江山社稷哪!”文轩王看似闲云野鹤,风轻云淡,说起话来也是娓娓道来、春风化雨,武昌王宇文执分明听出话中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来。
“皇弟真是好福气啊!哪像皇兄我君命在身,日日如五雷压顶、绳索缚肢!”两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他哪里听不出话中带刺来?只是这国之栋梁的殊荣——他武昌王自是本朝当之无愧之人!
“我大禹国以武定天下,可惜挹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替父、兄分忧、为国尽力,皇兄武德彪炳,惠泽天下,古人云能者多劳,此话自是不虚!弟挹替天下苍生感谢了!”文轩王宇文挹双手抱拳,侃侃而谈,把皇兄宇文执捧地高高的。
“皇弟言重了!你替天下苍生感谢我?你能代表的了吗?”宇文执乃一思维敏捷之人,生性多疑,别人的一句话就会让他浮想联翩,多种猜测,刚才那句“明察秋毫、爱民如子的明君”,就让他如鲠在喉、芥蒂横生,宇文挹这句替天下苍生感谢他的话又引来多种猜疑、龌龊。
宇文挹如此冰雪聪明之人焉能不知他想地什么,只是画个地牢让他自己钻进去而已:“皇弟只是一个百无用处的王爷,蒙父皇不弃才能享受这浩荡皇恩,与一个普通老百姓又有何不同?只是皇兄是父皇的希望所在,天下兴亡与责任系与一身,挹虽愚钝,又怎么能不替天下苍生和自己感谢您呢?皇兄,弟言之是否有点道理?”
“哈哈哈哈,皇弟谬赞了!你自幼体质孱弱,腿又有重疾,作为皇兄只能勉为其难替父皇分忧,没有任何推脱之理!你放心,只要有本王在,皇弟你的荣华富贵就不会少,即使有一天父皇归天了,本王爷继承大统、四海归一……”,武昌王宇文执得意洋洋,一不小心把当皇上的野心暴露无遗,还想继续白话下去,被身边的侍卫制止了,心中一怔,恼恨地瞪了一眼仍在装无辜的宇文挹,悔恨万分。
宇文挹可是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抓住刚才的话题不毫不放过:“今后皇兄君临天下之时,挹会为您修文撰书,以歌颂皇兄治理大禹国、统一天下的功德和福祉!”
武昌王宇文执覆水难收,一时又难以言语回旋,自是尴尬万分,听到宇文挹乘胜追击、落井下石,不禁恨地牙根儿直痒痒,刚才得意忘形的表情僵在脸上,一时变化莫测、难以分辨,想想刚才本来要找点事呢,现在一不小心说露了嘴,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李锦歌冷眼观看兄弟二人针尖对麦芒的智斗,想笑又笑不出来,本来那个小丫头辰口无遮拦、心无城府,一吐露嘴说错了话,自己正想着对策想替她遮掩一下呢,没料到文轩王爷如此能干,须臾之间,话锋一转,竟然占了上风!看来自己以后与他做生意一定要加倍小心,定不住什么时候就被他算计了去。
宇文执一看从宇文挹身上占不到半点儿便宜,只好从其他地方找个台阶下,欺身来到李锦歌身旁,一脸儿坏笑地说:“啧啧啧,你这个女人三天不管上房揭瓦啊?了不得啊,不光生意做地有模有样,什么朝廷大事也都想着掺和掺和,并且还有那么多人护着你,毫无原则地护着你!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啊!本王真是小看了你呀,想当初你并没有这么多心眼儿的,一经被沉了一次猪笼,榆木脑袋瓜子开窍了?!越来越对本王的口味了!”边说边冲着李锦歌的头弹了一个响指!
小李子谨瑜一看有人欺负他妈妈,不干了,上去推了一下宇文执,大声叫道:“不许欺负我娘亲!不许欺负我娘亲!”
“哪里来的小杂种?!竟敢推王爷,不想活了你!?”侍卫亮出宝剑,冲着小谨瑜就过去了,对杀人不眨眼的武昌王冒犯的人,分分钟都会被灭掉!
李锦歌大叫一声:“不要伤我儿子!”闪到小李子身前就遮挡过去,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剑尖就要刺伤李锦歌,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