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宋展鸿怒吼一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几个弟子顿时大惊失色,宋展鸿一撒手将提着的这个人推了出去,四人忙去扶他。
“拿起你们的剑。”宋展鸿冷冷地对他们说。五人捡起地上的剑,慢慢向后挪步,已经没了要战斗下去的勇气。宋展鸿轻蔑地一笑,使出轻功眨眼便到了五人面前。“不要!”兰花在身后喊到,不过为时已晚,五人中的四个已经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一个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半死,慌不择路地扭头就跑,宋展鸿倒也不追,只任他逃掉。
“你!”兰花愤怒地盯着他,他看她如此眼神同样生起气来。“看我做甚,这几个家伙是泰山派的弟子,却和官府关系密切,这其中必是藏污纳垢,他们几个死有余辜!”“有没有藏污纳垢需要证据,是生是死也不该由你来定夺!”“那你说由谁定夺?济南府的府尹正在你身后,难道你要问他该怎么定夺?”说罢宋展鸿走过去揪住府尹的衣服,那府尹早已吓得不敢动弹。“你说,你上任到现在贪了多少银两?你手下泰山派的爪牙,帮你做了多少肮脏不堪的事情?快说!”
“呃……在下食朝廷俸禄,未曾贪赃枉法,那些……那些泰山弟子,是来给军中士兵传授武功的,他们做的都是利国利民之事。不过在下这几年省下的俸禄还有一些,壮士要是急需钱财我愿聊以资助。”府尹嗓音颤抖,两手小心翼翼地合抱在一起。
“啊!”府尹大喊一声躺到地上,竟是宋展鸿拔刀在他腿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你干什么!”兰花用手架住他的胳膊。“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话音刚落,这府尹颤颤巍巍跪在了地上,哭喊起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人身在其位也是骑虎难下,那些银两都是下属们给的,那几个,那几个泰山恶徒仗着自己有些本事,确有劣迹,但和小人真的没有关系啊。”
“狗官,我看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趁着兰花松懈,宋展鸿拉开她的胳膊,作势就要砍下去。
“我说我都说,您就留我一条狗命吧!那些个泰山弟子功夫高强,帮我们暗地里解决了很多棘手之人,作为回报我们每年都会给泰山派一大笔钱,这笔钱款额巨大,小人从这里面拿了不少好处。再加上这几年朝廷在各处大兴土木,小的也确实有过中饱私囊。大爷您要多少,我立刻回去给您取,但求爷爷留我一条狗命啊。”府尹的话像是决堤的黄河水,浑浊不清又滔滔不绝。
“够了!”宋展鸿大喝一声,转头看向兰花问她:“听到了吧?这些达官贵人,还有那些名门正派,个个都死有余辜!”说罢就要挥刀朝府尹身上砍下去。
兰花猛一使劲,撞开了宋展鸿,拿身子挡在府尹身前。“不行,你不能随便杀人,即使他有罪,也不该你来做这刽子手!”
“如果我不做,你倒是说说谁能做,啊?让田间地头的老农用锄头打死他,还是让街边讨饭的乞丐用饭碗砸死他?但是他们又敢吗?他们有这个能力吗?当权者只会愚弄百姓,百姓自己又只会自欺欺人、逆来顺受!老子不杀,这狗官就要作威作福一辈子!”说罢他便伸出手去,使劲拨开了挡住他的兰花。
可兰花并没有退让,一拳打在了宋展鸿的脸上,打的他一个踉跄。“不行,以错治错,只会错上加错。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宋展鸿愤怒地提起刀,走向兰花。
兰花也是气愤不已,这个刚刚杀掉了四个泰山弟子的暴徒,看来只能用武力来制止他的肆意妄为了。兰花拔出剑,冲宋展鸿便刺了过去,宋展鸿用出吊式,迎着兰花的剑锋抽动蝶刀,剑身碰处溅起兰花红色的灵气,兰花顿时感到手中的剑要飞窜出去,使劲握住顺着剑尖方向跳起翻了两个跟头,才将那股力量卸了下来。宋展鸿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这饱含灵气的一击威力非同小可,刚才的接触给他的手腕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以至放松下来之后筋肉间竟有些疼痛。
“你不可再用灵力战斗了,虽这样能迅速引出体内的力量,可不消数次便会让你的心智被体内魔灵所占,到了那时候,这世上就算是再没有你这人了!”
“不要你管!”兰花厉声说道。这招的确有此隐患,下山之前星七师太嘱咐她绝境之下方可使出,可今天不用这招又如何赢得了宋展鸿?“世上有罪之人多是罪不至死,然而你这种以暴制暴的恶徒,以自己的标准随意定夺他人的生死,便如故意治死病人的医生,是犯下最大罪行之人!”她执剑而立,秋夜的凉风吹起她的鬓角,她挺立的身子似刚经过雨水洗礼的凤仙花。
“故意治死病人的医生?”宋展鸿默念这句话,轻蔑地一笑:“老子怎么可能是个医生?”说罢聚集真气挥舞着蝶刀便冲向兰花。
兰花运起灵力,身上的纹身突然有了反应,顿时她的皮肤似被火烧灼,巨大的灵力喷涌而出,她索性扔掉手中的剑,迎着宋展鸿走去。宋展鸿看她扔下手中的剑,顿生困惑,收了几成力将刀刃的方向从胸口偏向腹部,只见兰花用手去接这刀刃,宋展鸿暗叹不好,想把力气收回却为时已晚,心想兰花的手该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