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云谣叶岸二人,离开沈飞之后走了不远,叶岸便停下来,从身后背篓之中拿出一张符纸。
“你要干什么?”云谣对叶岸还是有些戒心。
“你我要凭脚力走回峨眉,纵使你有那踏虚空而行的轻功,也得个三四日,我有一样法器,可助咱们明日便能回到峨眉。”一边说着,叶岸一边调用真气,那符纸突然起火,燃尽之后“嘭”的一声爆炸,烟雾过后只见叶岸手中拖着一方毛巾。他把那毛巾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得他说一声“起!”,那毛巾便晃悠着飘到了空中。
叶岸纵身一跃跳到毛巾之上,“云谣师妹,请。”云谣皱着眉头将信将疑,也跳到了毛巾上,只是这毛巾过短,云谣的头已碰在叶岸的后背。“这毛巾速度很快,我还没用它载过人呢,师妹你虽是出家人,现在也别拘于礼数,只管把胳膊揽在我腰间便好。”云谣叹了口气轻轻说了声“好”,伸手拽住了叶岸腰间的衣服。
叶岸双手结一智拳印,这毛巾便倾斜着向天上飞去,云谣感觉似要倒向后方,拽着叶岸衣服的手不由使了些力气,这一扯把叶岸也扯得失了重心,双手摇晃了几下,那毛巾便跟着左冲右突起来。“这样拽我不行,你拉的我一个又一个踉跄,让我如何驾驶?”叶岸大喊道。云谣忙揽在他的腰间,这才让飞行平稳了起来。云谣不觉脸颊绯红,好在叶岸看不到她正脸,这才让她好受了一些。
这毛巾飞起来可谓风驰电掣,大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云谣的长发,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不过偶尔也会有些颠簸,这倒不是叶岸技艺上的问题,而是因为他在二七城中与邢威一战伤了灵力,现在还无法将灵力自如运用。
“你是在哪里学到“菊花指”这招式的?”待二人在空中的飞行渐渐稳定,叶岸终于问出这个他最为好奇的问题。
在路上,叶岸可谓忧心忡忡,二七城之围早有预谋,然而宋展鸿是一时兴起才突然进了二七城,这说明这场围剿本没有把他和宋展鸿算进去,这场战斗的主要目标是峨眉。杨冲的加入,说明在朝廷内部也在进行着一波清洗;沈飞的加入,则应该是因为高龑,而且他的加入也可以让世人更加相信这是一群“坏人”。明磊和杨冲一样,应该也是被清洗的对象,这样来看事情便清晰明了了一些:知晓邢威修炼邪门武功的人,要么是邢威一伙,要么就都是被铲除的对象。可他们为什么要置峨眉于死地呢?难道这也和“菊花指”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这招式的名字?”云谣揽在他身上的手臂松了几分。
“这招式乃是当年我兄弟南宫鹏所创,我当然知道。”
“原来如此……这次下山,我不小心跌落进了一处地洞,里面石板上正显出这招式,我就记了下来,不想这招式驱着我引出灵力,唉,不提也罢。”云谣想起那些日子她被这菊花指勾起贪欲,一时乱了心神却又不知如何发泄,竟在羊羔身上吸食了灵力。想来真乃罪过,罪过啊!
叶岸忽地想到那日洛阳城内看到的情景,这才对上号去,本想憋住笑声,却吭哧吭哧地连带口水都流了出来。“我说呢,那日你原来也和沈飞他们一样,都在洛阳城内。哈哈哈哈!”叶岸笑得已是喘不上气,连毛巾都跟着抖动起来。
“你!”云谣心中暗自责骂自己没有定力,这档子事竟然被人知晓,脸上顿时似被烧红了般滚烫。“你不许对别人说!”云谣单臂搂着叶岸,腾出另一只手拍打在他的后背上。
叶岸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云师妹,菊花指不是这么玩的呀。”
“难道我就不知菊花指不是用来欺负家禽的?都怪那肾虚和尚,非要领我师妹去那“悦鸟楼”投宿,害得不知情的我一路跟踪,竟误入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师妹此言差矣啊。师妹恪守清规戒律,然而世人则自得其乐,何来藏污纳垢之说?况且那悦鸟楼也算得个高雅去处,楼内姑娘各各知书达理,对那些商贾大户来说,即使去与她们说说话,也不算妄花钱财。”叶岸一边调笑着云谣,一边又想起在洛阳城中的沈飞,想他竟敢带着峨眉弟子住宿青楼,也是对得起他肾虚花和尚的美名,叶岸嘿嘿地笑着,直笑得肚皮痛。
“哼,你们男人皆是这样!为了一己私欲,就能想出五花八门的借口。”
“诶,师妹又说错了,不单单是男人如此,女人亦然呐!男人能为自己出入风月场所找到合适的理由,女人亦能为自己红杏出墙找到合适的借口。世上之人大抵如此,谁为了那一己私利之时,不需要找理由借口为自己开脱罪责呢?”
“哼,贫尼便不是这种人。若世人皆克己奉公,便不会有这么多争端了!”
“是啊,世上需要师妹这种不男不女之人。哈哈!”叶岸拿她打趣,自己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岸是不知道她体质异样的,可云谣听来却想起自己身上的缺陷,不觉伤心起来,竟一时失语。叶岸看她不再答话也没在意,在这云端之上还能如此快乐地同人飞翔,倒是惬意。
此时此刻,云谣的心里算是五味杂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