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山紫幽泉?”宋展鸿心中默念这六个大字,原来去蓬莱山便可救兰花,忙放下刀低头去看兰花。
“你刚才在干什么呀。”兰花有气无力地问到。
“我在和灵物说话,你没听到吗?”宋展鸿笑着问她,想她必是听到了,正准备把与土豆相识的趣事说与她听。怎知兰花一脸迷茫,摇了摇头,说除了宋展鸿的一声“慢着”,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可让宋展鸿心中犯起嘀咕,难道他和兰花,真的有着差别?想到这里,他便决定把刚才和土豆见面的事情藏在心里,以免徒增烦恼。如今兰花性命危在旦夕,也不是为这些事情操心的时候。
他把兰花扶着坐了起来,看她迷离的眼神,心痛不已。他将自己披在兰花身上的外套,又裹紧了几分,把她抱在怀里站了起来,眼眶湿润地对她说:“也该让我来救你一次了。”
“我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兰花担心的问他。宋展鸿看兰花憔悴之下愁眉紧蹙,更惹得他心里不是滋味。
“放心好了,你只是被人封住了灵气和真气,我去找地方把你体内的淤滞打通便是,不碍事,不碍事。“宋展鸿笑着看她,兰花也报以一笑。
“有劳宋大哥了。“
多少英雄好汉,只为女子的一声”有劳“,就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宋展鸿听过兰花这声”有劳“,万千热血都涌上了心头,怀中的兰花更是轻柔了几分。一时间,他恨不得立马为了她,去和哪个恶势力同归于尽。这久违的感觉,让他又有了活在这世上的实感,这感觉如此鲜活,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宋展鸿没再答话,沉浸在满足之中,大步流星地向东方走去。
宋展鸿抱着兰花走了两日,由山地行至平原,又从平原行至丘陵。这一日正午,只听不远处隐约传来呼啸之声,他循声而去,翻过一座小山丘,只见眼前潮水汹涌,犹如万马奔腾,已是来到海边。
海风阵阵,拂过兰花的脸庞,她看到那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不禁赞叹:“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呢。”兰花越来越虚弱,可她一路上,再也没显出过愁容。
宋展鸿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两日下来,他自己反倒成了那个需要被安慰的人。他最害怕的失去,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兰花睡时,他总在一旁看着,总怕她的呼吸戛然而止。兰花笑时,他更是心痛,总怕那一刻不期而至,然后便再也见不到她的笑容。
若生命给人以希冀,必是要拿一个会失去一切的期限,来把人折磨的。然而人人生来都是目光短浅,要是谁把自己的生命一眼望到了头,那便也没个活着的意思了。只是兰花的死期,却在宋展鸿短浅的目光以内。
宋展鸿和兰花,投宿到一位渔夫家中,那渔夫家中,有老汉和他妻子二人。宋展鸿朝他们打听蓬莱一事,本以为仙山飘渺,或许难以寻觅,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却知道蓬莱所在,这让宋展鸿不禁喜出望外,忙求老汉带他去。可说出请求之后,老汉却面露难色,他说根据祖上遗训,他们不能靠近那座岛,更别说送他们上岸了。
宋展鸿心中焦急,便想用武力逼迫,右手摸向腰间的佩刀。正在这时,他的视线却与躺在地上的兰花碰了个正着,他手中的刀柄似变成了滚烫的红铁,握刀的手被烫到似的立马缩了回来。要放在以前,他早就出手了,可有了兰花的视线,他才意识到逼迫老汉的不妥。
把手伸回以后,他才发觉自己竟然有了害怕的感觉,顿然醒悟:如今有了兰花在身旁,他连杀和尚和会武功的女人这等规矩都没有了,便是再也没了能够要人性命的道理。想罢重重叹了口气,坐在了兰花身旁,望向兰花的眼里满是焦虑。然而兰花总是微笑,那微笑是一种安慰,总能在宋展鸿心绪烦乱的时候,抚平他的冲动。
老汉看他忧心忡忡,问他想要登岛的原因,才知道只有蓬莱岛上的泉水能够医治兰花,老汉听罢也不禁唉声叹气,惋惜这样好的一个女孩,竟得了不治之症。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忙对宋展鸿说:二十来年前,有一群人从外地来,身着黑袍,袍上有红云印花,他们买船驶入蓬莱岛,很少上岸。自那之后,每隔几年,都会有一批如此打扮的人,乘船驶入蓬莱。当地有胆子大的人,想和他们攀谈,可刚开口同他们说话,便被取了性命。因此,大家都再也不敢接触这些人,后来各种谣言层出不穷,甚至有人说那是一批阴间的使者,在往蓬莱岛上运送亡灵。虽然很多人和老汉一样,并不相信这种牛鬼蛇神的传闻,但从死人之后,便再也无人敢和他们搭话,渔民们更不敢接近蓬莱岛了。
讲完这个故事,老汉给他们提了个主意,要是兰花能够坚持,宋展鸿又武功了得,在这里等上个三年五载,没准能够碰上那群人,然后宋展鸿便可凭借自己的武功,逼那些人带他去蓬莱岛了。
宋展鸿听罢叹气连连,兰花一刻比一刻虚弱,要是真如那土豆所言,过不了几天,她就支撑不住了。而这群人几年才出现一次,哪有那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