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道人就这样站着,对视了很久。
“你不应该来的。”道人说道。
“是你不应该来。”青州道人说道。
“我来了,你又能如何?”道人眉头一扬,微微地笑了。
“你来了,我能将你赶走,甚至杀了你。”青州道人眉头一皱,杀气腾腾。
“我承认你比以前厉害,但要赶我走,你还做不到。”道人哈哈发现,转身离开。
“那也未必。”青州道人跟在道人身后,右手为爪,往道人的肩膀抓过去。
道人头也不回,在青州道人快要抓上时,道人的腋下忽然伸出一根竹竿,往青州道人的手心戳下去,青州道人马上收手,等他要再抓时,道人步伐变大,如风一般往前飞奔,瞬间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
“哪里跑!”青州道人也大步追上去。
“我们在这种地方动手,未免太惊世骇俗,换一个地方吧。”道人也说道,一句话还没说完,道人已到五六丈之外。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间便是郊外,人烟稀少的地方。
道人停下,青州道人也停下。
青州道人呼喝一声,手再次往道人抓过去,道人的竹竿再打,写着山医相命卜的布条不知何时被他收起来,竹竿轻飘飘地横扫而过。
青州道人一个矮身,竹竿落空而击落在一棵海碗碗口般粗细的树上,只听到“啪”的一声,树直接被竹竿扫断,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暴力撞断一般。
闪避了竹竿的青州道人一个弓步,人突地往前冲出去,双手为拳,拳拳生风,“呼”的一声往道人攻击,也不见道人有任何动作,轻飘飘地往后退出一丈距离,青州道人的攻击落空。
青州道人再打,一个凌空翻身,隔空一掌往道人所在的位置击出,道人只觉得有一股超级强大的气劲往他涌过去,空气像是被青州道人的掌力所牵引,跟着那强大的气劲笼罩在道人的周身。
道人脸色一变,拔地而起,连膝盖也不弯一下,人已上升了两三丈的高度,他随手将竹竿往旁边的树杆一插,竹竿穿过球杆,稳妥地扎在树杆上,道人一手搭在竹竿上面,有一种凌空飞起的错觉。
而青州道人隔空一掌,落在方才道人站立的地方,顿时尘土飞扬,地面硬生生地被他打出一个大坑,还是隔空打出来的,两人的武功真的太恐怖。
如果陈汤也在这里,肯定被吓得叫出来,因为陈汤打架,甚至张桐倚,或者是死去的余凌,在两个道人面前好像小孩子打架一样。
上方的道人轻轻叹息,说道:“我们将近十年没见,你的内力和十年前相比,又进了一步。”
青州道人也轻轻叹息,说道:“你的内功也不错,一草一物,皆可为武器,比十年前厉害多了。”
道人哈哈一笑,说道:“你已不需要武器,我还要用武器,这样比起来你已胜我一筹。”
青州道人摇头说道:“未必,需不需要武器,看心,你的心觉得可以,就可以,我的心已经可以了,你的心好像还差了点。”
他们两人不似打架,更似论道,论武。
“哦……”道人想了一会,“再来!”
他抽出插入树杆的竹竿,人凌空落下,长长的竹竿已轻点出,不断地打击青州道人。
青州道人立着不动,猛然往上方击出一掌,掌力依然强劲,像呼啸着的旋风往道人卷过去,道人竹竿被掌力打偏,翻身落下,才站稳在地面,又有一股狂风吹来,青州道人的拳头已将近眼前。
道人竹竿在地面一点,人往后飞,青州道人大步追击,拳头化为手掌,一把掌刀往道人击过去,道人竹竿再点,青州道人削飞了竹竿的一截。
“内气化刃,你的内功已经炉火纯青。”道人羡慕地说道,然后他又主动攻击。
内气注入竹竿,他的竹竿坚硬似铁,不停地往青州道人戳过去,青州道人双手为掌刀,一刀刀地削出去,道人的坚硬似铁的竹竿一寸一寸被削飞。
最后道人竹竿用力,抽在青州道人身上,青州道人也不闪避,他的道袍突然鼓起,像充气了一样,竹竿打落在其中,马上破裂。
“好一个护体罡气。”道人说道。
青州道人没有理会他的话,抽身继续攻击,双手的掌刀凌厉和刀锋没有区别,道人见他来得凶猛,丢掉破裂的竹竿,再次后退,青州道人的掌刀落在旁边的树杆,一棵树硬生生地被他削断,断口平齐,和刀削完全一样,比刚才道人竹竿扫断的厉害多了。
“你真的要和我拼命。”道人冷清着脸说道。
“六十多面前,你不也是要和我拼命?”青州道人冷笑地说道。
他们居然和余凌一样,活了超过六十年,如果陈汤在此,不知道有多惊讶。
“都过去了。”道人摇摇头。
“虽然过去,我记得清清楚楚,六十年前你杀了大哥,我那时候鬼迷心窍饶你不死,只以为你会忏悔改过,这六十年来你死性不改。”青州道人越说就越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