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就这样和张桐倚走了,去马贼的贼窝。
临走前陈汤问甘延寿要了两匹骏马,一男一女骑马并肩行走在雪地上。
风雪又停了,暖和的阳光呈金黄色铺在雪白的大地,晶莹的雪花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跟在张桐倚身边向西北的方向走了很久,又变得冷冰冰的张桐倚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所以他们从和甘延寿等人分别一直走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两人并肩而行又形同陌路。
从清晨走到中午,张桐倚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取出放在怀里随身携带的干粮先自己咬一口,然后才想起陈汤,随手撕下一块递给陈汤,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把咬了一口的那半给了陈汤。
想起干粮是自己贴身收藏,又被自己咬了一口,张桐倚神色显得不太自然,她想把递出去的收回来,却被陈汤一手夺过看也不看就咬了一大口。
张桐倚转过身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她冰冷的表情比冰雪还要冷,在休息的时候也没和陈汤说话的意思,陈汤有点纳闷又想了一会说道:“师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桐倚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有什么问题说吧。”
陈汤把手里的干粮全部塞到嘴里,边吃边说道:“师父你们怎会如此残忍?既然你们掠夺了别人的财物,就应该放过他们,不要杀人放火。”
这个问题在陈汤猜到美女首领身份后,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才一段时间没见面张桐倚会如此残忍,还有秋荷她不应该不劝张桐倚。
“残忍?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你要强大就必须要残忍,我认为我做的没错,再说了人不是我和秋荷杀的,火也不是我和秋荷放,是其他人做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张桐倚淡然地说道。
她背对陈汤说话,让陈汤看不到的是,她说这句话时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仿佛想到什么令她伤感的事情,说完后跟着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如果陈汤看到了肯定会被她吓一跳。
张桐倚是太平道出来的,她从来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恃强凌弱,她的心还是不错的,做了马贼后她的举动行为很奇怪,让陈汤完全看不透她想的是什么。
“他们和师父无冤无仇,得饶人处且饶人。”陈汤说道。
“不,他们和我有……”忽然张桐倚的声音有点高,或许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马上住口不说话。
停顿好一会她又说道:“我的事情你也管不着,和你无关,你只要对我徒儿好即可,还有我从来没答应过你以后不要杀人,不再掠夺那些部落,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保证。”
“师父你变了。”陈汤摇头说道。
陈汤和张桐倚相处过一段时间,清楚张桐倚的性格,以前张桐倚和现在的张桐倚不一样,所以陈汤才会说张桐倚变了,变得让陈汤陌生。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汤在想,他是担心秋荷,因为张桐倚的所作所为很快会引起西域很多人反感,必定有人组织队伍去打他们,到那时只会害了秋荷,陈汤不想让秋荷有任何损伤。
就算祸不及秋荷,张桐倚是秋荷的师父,一旦张桐倚出事秋荷必定会不顾性命帮助张桐倚,这也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
陈汤又想,一定要弄清楚张桐倚到底为何心狠手辣,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我变了?”张桐倚想起秋荷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失声笑了,“我的确变了,但和你没有关系。”
张桐倚又冷了,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我只是担心秋荷而已。”陈汤说道,语气中表露他的不满。
张桐倚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没有她带路陈汤找不到秋荷,于是陈汤也静静地陪她坐,等她上路。
有微风掠过雪地,吹气晶莹的雪花,风拂过张桐倚,吹散张桐倚不知何时挂在眼角和睫毛上的泪珠,她连忙抹去泪水,装作没事那样上马也不招呼陈汤就离开,陈汤连忙跟上。
张桐倚走在陈汤前方,可能不想让陈汤看自己神情的变化,每当陈汤要赶上去想并肩而行她就加速越过陈汤,陈汤不明白张桐倚为何要这样,最后任由她在前面带路。
张桐倚每一个奇怪的举动,都向陈汤展示她的不对劲,陈汤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不敢再说什么话,就怕惹得这个奇怪的女人生气,以后想再见秋荷就难了。
保持如此状态又行走一天多,期间陈汤除了休息就是赶路,陈汤曾多次想和张桐倚说话,然而张桐倚像是听不到那样不理会陈汤,陈汤感到很无趣。
往西北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到一座高山之下。
山很高,山脉很长延绵不绝看不到尽头,因为下雪的缘故山体被白雪覆盖而显得雪白色,从山下看上去景色很不错。
根据陈汤所知道不多的地理知识猜测,这里应该是天山南坡的山麓,陈汤问道:“师父你的寨子就在山里面?”
许久没说话的张桐倚终于吐出两个字:“没错。”
马贼就躲在天山,其山脉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