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会仙殿又是通往献王玄宫的唯一路径。
除非,能打碎碧潭深处那座穹洞。
但……
就算能够潜水而行。
一不小心落入尸洞,却是十死无生。
另外还有最重要一点。
会仙殿中藏着一只金匝玉匣,其中所放,乃是周文王推演雮尘珠留下的三枚龙骨天书之一。
另外两枚。
一枚在古蓝县的龙岭迷窟,
最后一枚则是远在西夏黑水城。
周文王通天晓地,近乎于神,以周天六十四卦推演雮尘珠,最终从中看到了蛇神的存在。
因为古神太过惊人。
纵然是他,也不敢轻易示人,又不愿让一身心血付诸东流。
于是以密文,将推演所得刻在了三枚龟甲上。
破解那些密文的东西。
则是十六枚墨玉指环。
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从商周到秦汉,也过去了一千多年,也不知道献王究竟是从哪得到了那么多上古神物。
竟然以一人之力。
集齐了一枚龙骨天书以及十六墨玉指环。
再加上雮尘珠的话。
绝对算是旷古烁今。
“玉龙?”
“陈兄,有什么说法么?”
在他失神间,那纸人已经站定,提着灯笼站在王座一旁,那头盘踞其上的玉龙也彻底显现出了全貌。
“道兄,难道没察觉那玉龙中红光浮动,有什么不对劲么?”
“……是流朱灵液!”
一道俏生生的声音传来。
陈玉楼下意识看了灵一眼,目露惊叹。
流朱灵液,便是古代道人对水银的别称。
从这几个字中,也能一窥他们对此物的美好想象。
也难怪那么多人因服汞丹而死。
“流汞!”
鹧鸪哨眉头一皱。
脑海里猛然响起之前瓶山所见的一幕。
正是因为烧制不死药,汞毒渗入地下,才养成毒物无数,甚至催生出六翅蜈蚣那等大妖。
“铅汞之毒,甚于蜈蚣。”
“等下进去一定小心。”
见众人都注意到了。
陈玉楼这才低声提醒道。
献王早在两千年前,便算到会有人来盗他的墓葬。
设下机关重重。
就等着给他陪葬。
而且,献王墓不像瓶山一眼就能看穿,此处诡谲难以揣摩。
他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暗中提醒。
“是,总把头。”
听出他话里的凝重。
群盗哪敢轻视,齐声领命。
“走,进去瞧瞧。”
大殿内外,到此已经明晰。
陈玉楼也不耽误,一马当先径直入殿。
见状,其他人却不敢让他以身犯险,当即就有六七个伙计冲上前,举起草盾,将他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昆仑则是提着大戟,游弋在外,一扫平日憨厚,目光凶悍如刀。
剩下众人手提风灯,鱼贯而入。
那些铜人安静的可怕,神色诡异,似乎在暗中打量着他们这些外来者。
不过。
有陈玉楼打头。
那些伙计经历了短暂的骇然,心神也都沉静下来。
只是按照掌柜的吩咐,并未轻易摸金,而是四下观察,做到知己知彼。
陈玉楼几人,则是径直越过铜人阵以及生水池,站在了王座之前。
足有一人高的王座。
以纯金打造。
在灯火下折射出惊人的流彩,看得人心旌神摇。
这么多黄金搬出去。
怕是能买下数万亩良田。
不过,几人却只扫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了那头玉龙身上。
玉龙雕刻的栩栩如生。
昂首飞须,虎目鱼鳞,一股桀骜之色扑面而来。
晶莹剔透的玉片下,赤红色的流汞来回飘动。
“不太对劲。”
“流汞热则为水,冷却为石,此地水雾蒸腾,也不太可能有地火,难道是埋了地龙?”
鹧鸪哨经验还是老道。
盯着玉龙里的水银看了片刻,忽然迟疑不解的喃喃道。
“或许是伏火呢?”
陈玉楼不动声色的提点道。
“那倒是有可能。”
鹧鸪哨点点头,神色随之更为凝重,“陈兄,真要有伏火暗藏,真要百倍小心了,流汞遇火,能生奇毒。”
“红姑,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