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他也总算明白过来。
为何三具妖棺,偏偏只有最重的这口,以铁链吊入半空。
同样是因为,魍乃山妖,一身诡异力量皆是从地脉中汲取而来,悬至半空,就等于断了它的生机。
大概率又是哪位大祭司的手笔。
除了他之外,陈玉楼再想不到谁能做到?
刷——
看清来历。
陈玉楼最后一点耐性也彻底消失。
法家古镜他势在必得。
所以,只能让你去死了!
手握龙鳞剑,深吸了口气,如长鲸饮水一般,刹那间,青衫长袍下的身躯内竟是传出一阵潮汐鼓荡之音。
一步踏出。
身下地砖轰然碎裂。
“神行法!”
一声低喝。
道家地煞七十二术。
如今他已经运用的愈发纯属,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听见剑啸龙吟以及气血鼓荡,他人却仿佛一下凭空消失在了墓室之中。
“这……”
鹧鸪哨手中镜伞一震。
神色间满是惊奇。
虽然早就见识过他堪称神异的轻身功夫,但如眼下这般,还是第一次。
要不是仍旧能够感应到那股无形的气机。
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飞天遁地。
他都尚且如此。
青铜棺中那头被镇压了两千年,如今才脱离法镜术势的魍尸,更是转不过神。
只是猛地抬头。
一双眼骨窟窿中,两道火光越发惊人。
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头从地狱中爬出的妖鬼。
轰!
仅仅是迟疑的一刹那。
一道惊天剑气便从头顶轰然斩下。
那道青衫身影,仿佛凭空而现,手中龙鳞剑上妖气滚滚,一看就是大妖凶兵,偏偏凌厉的剑气中,又蕴藏着一股浩然正气。
剑势临空,恍若惊雷。
那魍尸自知避无可避。
竟是一声怒吼,横起那只断掉的手臂挡在身前。
剑气斩下,犹如裁纸。
白骨手臂瞬间一分为二。
剑气余势不减,继续斩落,但借着这短短一刹那的功夫,魍尸身上的腐肉竟然迅速蠕动,堆积在了胸口之上。
仿佛穿上了一层铁甲。
龙鳞剑最为犀利,纵然是青鳞蟒甲以及龙鳞妖甲也承受不住。
但剑气刺入那股血肉后。
给陈玉楼的感觉,却像是蓄力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空气里。
同时,一股诡异之力,疯狂蚕食着剑气。
轰!
等到剑气消磨殆尽,那些腐肉已经被搅成一滩漆黑的血水,顺着白骨往下滴落。
看似一剑将其重伤。
但森森白骨上,却只留下一道白色剑痕。
“对付这等妖鬼之物,剑术还是不如符箓有用啊。”
看到这一幕。
陈玉楼心中暗暗感慨道。
湘西辰州,有两大雷坛,专以辰砂制符,能够震慑邪煞。
之前从瓶山返回陈家庄那段时间。
也正是在北寨取怒晴鸡的那段经历,让他意识到符箓之用。
加上青木功中除却修行法外,还有修真四艺。
只不过,一直迟迟无法入门。
所以才让人去辰州,大价钱买了几张辰州符回来,想着或许能够从中一窥符箓之道。
可惜,辰州雷坛,虽然以道门自居,走的却是巫邪之术。
就如观山封家,天书异器中所学尽是巫法。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亲自尝试过那几张镇邪符后,效果确实惊人,一般的风水煞、阴鬼之物,一张符箓便能镇压。
若是眼下能够画出镇尸符。
又何必这么费尽力气?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趟回去,一定要闭关好好钻研符道。
几个念头在心头一闪而逝。
下一刻。
陈玉楼身形一闪。
铜棺之上的夜色中,仿佛一瞬间出现了足足三道身影,龙鳞剑同时斩下。
剑气如瀑。
即便手握镜伞,镇守墓门处的鹧鸪哨,都有种被剑气临身的割裂感。
抬头望去。
浓到墨汁般的黑雾中,一道又一道的剑光闪烁,幽深的寒光仿佛将墓室都照的通明如昼。
甚至来不及缓息片刻的魍尸。
感受着那股疾风暴雨般的攻势,眼神中的火光闪烁,心神颤栗,再不敢硬接,而是轰然逃出青铜棺外。
独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