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当成水鬼了呗。”
陈玉楼嗤声一笑。
毕竟,连着三年湖上风浪不止,纵然是再老道的渔民进湖,也只有船只被掀,没入湖底的下场。
几个外来的愣头青。
一头扎进抚仙湖。
断然没有半点活着回来的可能。
所以,看到他们时,一帮渔民才会如此恐惧,以为是水鬼回来报复。
“他娘的……”
听到这个解释。
两个伙计顿时瞠目结舌。
他们还只当是,这帮家伙黑了心高价卖船,怕他们回来要钱,所以才跑的飞快。
“昆仑,去把这一片领头的找来。”
对两人反应,陈玉楼并未理会,只是吩咐了一声。
“是,掌柜的。”
昆仑当即领命。
背着大戟,直奔那一片茅草矮房而去。
没片刻的功夫。
两个头发花白一脸干瘦的老头,哭丧着脸跟在他身后。
除了两人外。
棚屋里又钻出来乌泱泱一大帮人。
多是青壮年轻人,一个个赤着上身,皮肤黝黑,手里提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嘴里用土话骂着什么,看上去气势汹汹。
不过。
面对背戟而行,独身一人的昆仑。
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
见状,陈玉楼当即明白,那两个老头身份地位一定很高。
昆仑虽然不善言辞,但做事自有一套,这么短时间就能将领头的准确找出来,换个人怕是都很难做到。
“见过两位老人家。”
“一路受惊了。”
等到了跟前。
陈玉楼冲着两个惊魂未定的老头抱了抱拳,温和一笑。
对付这等愚民。
最好的方式就是先兵后礼。
陈玉楼绝对是个中高手,简单两句话便打消了两个老头的疑虑。
“没,没有。”
其中一个大概五六十岁,脸上刻满了皱纹,双手粗粝,一身挥之不去的鱼腥味,
一看就是常年漂泊在湖上的打渔人。
他听得懂汉话。
此刻见陈玉楼气质出尘,说话又温声细语,比身后那家伙不知道要胜出多少倍。
当即连连摇头。
“叫两位过来,是有一件事相告。”
“不知……先生说的是什么?”
老渔民抱了抱拳,一脸认真的问道。
“方才一趟,我们几人登上瀛海山孤岛,已经见过了河神,它让我们转告,这几年湖上潮浪并非初出自它的本意,是有人触怒河神,所以才会略惩小戒。”
说到这。
老汉已经猛地抬起头。
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
几度想要开口,不过都被陈玉楼伸手打断。
“另外……河神说了,接下来,湖上再不会有任何风波,你们尽可安心打渔,但有一点,无需再行祭神之举。”
“这……”
老汉咕咚一声,重重咽了下口水。
“河神老爷,真是这么说?”
“千真万确!”陈玉楼点点头,“当然,各位若是不信,尽可入湖一试便知。”
闻言。
老渔民心神已经激动到无以复加。
他们祖祖辈辈都是逐水而居,靠水吃水,这几年湖上不太平,已经快逼得活不下去。
只能转去河上,靠着摆渡运货勉强为生。
要是真的能够重回湖上打渔。
那他们这些人也能活命了。
“先生稍等,此事太大,老汉我一个人也没法做主,需要和大家伙商量下。”
“老人家自便。”
陈玉楼伸出手,示意他无事。
老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当即转过身去,用土话将他的话尽可能重新翻译了一遍。
“达公,河神老爷已经数年不曾露面,湖上如何,您比我们看的明白,哪能因为这几个外乡人一面之词就贸然进湖,寨子已经容不得再有折损了。”
“就是,达公,我怀疑这几个外乡人就是胡言乱语,河神老爷哪是轻易就能见到的,我们在这住了几十年,也不曾见到一次。”
“妖言惑众,我看他们就是不怀好意!”
哗啦——
刹那间。
整个湖滩上众人就跟沸腾了一样。
争论声、质疑声、吵闹声,连成一片。
那些手握鱼叉的青壮,看向陈玉楼一行人的脸色更是不善。
看到这一幕。
老渔民也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