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老洋人脸色间的激动。
鹧鸪哨笑了笑。
他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然当日在龙潭山,也不会特地取下蛟龙精血,就是想要为甲兽续命。
闻言,老洋人这才回神,咧嘴无声的笑了声,迅速合上竹篓,又用黑布小心蒙上,隔绝外边强烈的光线,重新放回原处。
“这一路上多费点心思。”
“照看好了,千万不能出了篓子。”
鹧鸪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师兄。”
老洋人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见状,鹧鸪哨才收起心思,拍了下马背,示意马儿加快速度,以免被其他人甩开太远。
追赶途中。
他还不忘晃了下药壶,一阵低低的闷响传出,听动静,精血已经所剩无多。
一时间,鹧鸪哨不禁有些懊恼。
早知道如此。
在遮龙山的时候,就该尽可能收集大妖精血了。
不然也不至于面临捉襟见肘的局面。
随着两头甲兽渐渐通灵开窍,炼化精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起初时一滴精血便能维持三五天,眼下一天就能消耗两滴。
他倒不怕没有补充。
滇黔深山湖泽无数,多的是千百年杳无人烟的去处,往往那种地方都容易滋生妖物。
鹧鸪哨担心的是,一般妖物精血对甲兽无用。
毕竟,蛟龙可是龙属,放在万妖之中,血脉也是最为顶尖的那一撮。
不过懊恼归懊恼。
从两头甲兽散发的气息看,第一步其实已经迈了出去。
就如人之修行,炼气关为何称之为跃龙门,就是因为万事开头难。
只要走出了第一步,往后就要顺利许多。
吧嗒一声,将木塞重新扣上,鹧鸪哨也顺势收起杂念,抬头望了眼前后蔓延差不多一两里路的马队,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其中那道青衫身影上。
最近几天。
陈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么说也不对。
心思并未全都放在修行上,而是在琢磨什么。
对此,他也不好多问。
视线转而落在了花灵身上,感受着她身上愈发平稳的气息,鹧鸪哨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往日练武。
小师妹虽然也展露出了不小的天赋。
但与他和老洋人之间始终差了一步。
没想到,反而是在修道上,有着远超他们两人的根骨。
从她身上流露的气息看,师妹应该也已经踏入了养气境,和他之间的差距几乎微不可闻。
要知道花灵比他踏入炼气关,足足晚了差不多一个来月。
但而今却差点后来居上。
要是她父母还在,该是何等骄傲。
想到这,鹧鸪哨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两道温和的身影,只可惜……
暗暗叹了口气。
他不敢多想,强行驱散念头,专心于赶路。
一晃眼。
夜幕临近,众人总算在日落前赶到了安龙地界。
安龙位于黔东南腹地,与那些动辄千百年历史的古城不同,它起初只是一座集市,是周围各族夷人以物易物的地方。
渐渐的名声越来越大。
经过百十年时间,才发展成为一座小镇。
和建水城、老司城的规模没法比,尤其是夜幕降临,只有零星几个人来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酒楼。
其实就是个食舍。
不过,对一路风餐露宿的众人而言,能有一口热乎饭吃,有一张床铺睡觉,就已经极为满足。
仅剩的一间房,留给花灵和红姑娘。
陈玉楼、鹧鸪哨几人只能跟着伙计们睡大通铺。
但奔波了一天的他们,连埋怨的时间都没有,便陷入深睡之中。
隔天一早。
起床吃饭,简单补给一番,一行人便再度赶路。
一直过了望谟、罗甸和平塘三县。
转眼。
他们终于进入都云洞和白马洞地界。
与来时所见不同。
一路上山民生活虽然清贫了些,但至少还有点盼头,只要辛勤劳作勉强还能养家糊口。
但一进此处。
沿途到处都是拖家带口、躲避战祸的灾民,从他们脸上看不到半点希望,目光空洞无神,稍有风吹草动就惶惶不安。
尤其是见到他们一行马队。
那些灾民更是恐惧到了骨子里。
生怕是土司赶来抓人。
无论彭家还是安家,对治下山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