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真是——仙人一般的容姿——”桑麻将一支烧蓝花佃小心翼翼地往景华簪发髻间插去,忍不住多看几眼。
景华簪惨淡一笑,瘦削的脸蛋儿登时像一朵绽开的芍药,“容姿像仙人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什么尊贵,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说罢,缓缓站起身,仍旧是那一袭白衣,将那纤细的身段衬的若隐若现。
“青娥,把我那件洒金狐皮大氅拿来。”
可好半天,却听不见青娥应声。
桑麻也不禁疑惑,“方才还在这儿来着——”
景华簪挪了脚尖,正欲自己去拿,余光却猛地扫到了暗处的人影。
高出自己两个头的人,负手站立,身姿笔挺,一言不发,脸上是看不清的神情。
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站在那儿,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再一看,青娥正抖抖嗖嗖的站在那人身后,似是有话不敢言的样子。
“回了皇宫,你比在营地的时候更漂亮了。”耶律岱钦缓步走出,几步坐到了离景华簪最近的一架檀椅上。
这人来的猝不及防,景华簪有些受惊,更有些措手不及。
她双手端放于身前,看着眼前人走来,又看着眼前人落了座,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的眸光快速在他的脖颈间流转一圈,大氅的领子太高,她什么都看不见,无法判断他的伤势如何。
这个念头一出,景华簪不由得在心底里狠狠骂自己——忘了人家在营地的时候是怎么无视你的是吧?苦头没吃够是吧!直到现在了还在惦记着人家的伤!
如此想着,她转圜身子,往后走了几步,背对着来人,声线柔和又疏离,似猝了一层薄薄的寒冰,“尊贵的北狄二皇子,何事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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