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牛二虎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大家这一路走啊,牛二虎嘴里的酒味就一路飘,站在最后的顾思年乐得不轻。
可以说陈鸿信他们是闻着牛二虎的口气走进了牢房,县太爷肚子里憋了不少火。
但到底是要顾及形象的,陈鸿信强忍着没发火。
“大人,咱们先看这里。”
牛二虎停在了一间牢房门口,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这里面关押的是两个死刑犯,分别唤作马石头,卢黑牛。
都是是琅州转过来的贼人,罪大恶极,所以特地与其他犯人分开关押。
据说他们当初杀了……”
“等等。”
牛二虎的话音未落,就被陈鸿信给打断了:
“你说这里面关押的是死刑犯,叫马石头、卢黑牛?”
“是,是的。”
牛二虎茫然不知所措: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陈鸿信黑着脸指向了牢房门口挂着的木牌:
“你是当本官不识字,还是信口胡诌想要蒙混过关?
这上面分明写着窃贼董庄、王林、李三。
你就算不识字也应该会数数吧,人数都对不上!”
直到此时牛二虎才错愕的发现牢房中关着三个人,正无辜的看向自己。
但牛二虎可以确定,就在昨天这里面关着的还是刚刚说的两个死刑犯,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小的,小的我……”
牛二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陈鸿信直接看向了王自桐道:
“王头,这就是你用的人?
今天真是让本官开了眼了,监牢交给你管,本官可放心的很啊!”
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得出陈鸿信语气中的讥讽。
一旁的王自桐虽然很生气,但同时心中也觉得疑惑。
牛二虎虽然不识字,但在牢房中混迹这么久,每间屋子关着谁七七八八还是有数的,不会出错的。
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王自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回话道:
“大人,各间牢房的木牌皆是文书所写,到底什么情况找文书一问便知。”
“对对对,文书!”
牛二虎猛然醒悟过来:
“文书,文书呢!”
“在这,我在这!”
顾思年从人群的最后面挤到了最前面,看到他的时候陈鸿信的眼神似乎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牛二虎带着怒意的呵斥道:
“牢房里为何换了人!那两个死刑犯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犯人换牢是要我同意的?
擅自更改囚犯关押的牢房可是大罪,你懂不懂!”
顾思年一个字都没说,牛二虎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一个带着酒味的屎盆子就这么砰的一下扣在了顾思年的头上。
顾思年苦着脸,很是委屈的解释道:
“虎哥,犯人更换牢房一事昨晚我是跟您汇报过的。
当时您喝的醉醺醺的,就让我先走,把换牢的名单放下,你说你待会儿看。”
顾思年的回话很明白的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让牛二虎脑袋瓜子嗡嗡的。
昨天喝成那个死样,哪还记得这些,不过他现在隐隐约约想起来顾思年确实来找过自己。
完蛋了~
牛二虎面色惨白,这下责任全在自己身上了。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昨晚就喝了个大醉,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顾思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虎哥,换牢的名单您看了吗?”
您看了吗?
顾思年用最卑微的语气又捅了牛二虎一刀。
王自桐的脸早就成了猪肝色,一言不发,与他并肩而立的吴安则截然相反,就差大笑出声了。
整个牢房谁不知道牛二虎是王自桐的亲信,甚至他还曾想用牛二虎取代自己小差头的位置,彻底把控整座监牢。
现在这么一搞,牛二虎以后算是毁了,能不能接着当狱卒都难说。
“本官也想问,你看了吗?”
陈鸿信看向了牛二虎,苍老的目光中怒气凛然。
“扑通。”
牛二虎哆嗦着跪了下来:
“大,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饶了小的吧!”
“办事不力、玩忽职守。罚俸半年,杖责三十!”
陈鸿信冷声道:
“王差头,本官如此处置,合规矩吗?”
王自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