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帮忙,要么就走,话咋这么多?”
“哈哈哈。”
顾思年大笑一声:
“我,顾思年,这次我领你们去右屯城。”
“额,原来您就是推行租田令的顾大人?”
铁匠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态度一下子好了起来:
“咳咳,大人,我刚刚话有点冲,别介意。”
“呦。”
顾思年打趣道:“现在不觉得我碍事了?难不成是怕我为难你?”
“不不不。”
铁匠脸上一红,解释道:
“大人推行租田令,照顾穷人,是好人,客气是应该的。
我还以为你是那些偷奸耍滑的家伙呢,所以说话才冲了点。
对不住。”
顾思年在凤川县的名声是两极分化,于那些泼皮流氓而言他是恶人,逮住谁收拾谁,半点情面不留。
但对平头老百姓来说是个好官,起码穷人有饭吃了。
这个回答一下子让顾思年对他心生好感,是个直来直去的朴实汉子。
“偷奸耍滑?”
顾思年瞅了一眼旁边那些尽可能偷懒的囚犯道:
“他们两个人搬一袋,你一个人两袋,很亏啊。
你可以学学他们,没事的。”
顾思年面带笑意,让人偷懒,也不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
“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铁匠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干活,官府给我饭吃给我例钱,天经地义。
偷奸耍滑,饭吃着都不香。”
铁匠最后还追问了一句:
“对了大人,饭管饱吧?”
“哈哈哈!”
这句话逗得顾思年大笑不止:
“你放心,管饱!”
“好嘞!”
……
今天县衙里的大人物可都出来了,陈鸿信、冯涛、谷肃排排站,全是给顾思年他们送行的。
于公,这是上头交代下来的差事,办不好大家得掉脑袋。
于私,顾思年在县衙的这几个月与大家相处融洽,都有些不舍。
与顾思年交情最好的吴安当先开口道:
“你小子脾气倔,非要去,咱们劝不住,但是当哥的多说一句,遇到事别愣头青的往上冲,先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吴哥。”
顾思年乐呵呵的:“我看着像笨蛋吗?”
“你啊,不是笨,是太聪明了。”
陈鸿信走过来插话道:
“我们是不放心你~
年轻人,有时候要学会收敛锋芒,不能太引人注目,尤其是军伍这种关系混乱的地方。”
顾思年点了点头:
“大人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
“陈大人说的是。”
宋平轻声道:
“离开了凤川县,以后啥事就只能靠自己,什么时候回来,还能不能回来。
谁都不知道。”
经历过沙场征伐的老都头知道前线的凶险,语气也最凝重,一下子就让场面的气氛不太对劲。
“哎哎哎!”
冯涛赶忙打起了圆场:
“宋都头,离别的时候这种话就别说了。
顾大人聪慧,机灵,肯定会平安归来!”
“对!会平安的!”
众人纷纷附和,宋头也尴尬的闭上了嘴。
“大家放心,我肯定不会给凤川县丢脸!”
看着这么一群人,顾思年情不自禁的心生暖意,朝着众人深鞠一躬:
“都别送了,该走了。”
微风拍打着陈鸿信的脸颊,老人罕见的眼眶有些湿润,喃喃道:
“走吧,一切保重!”
“诸位大人保重!”
“出发!”
“启程!”
随着顾思年的一声朗喝,数百人车组成的队伍缓缓开拔,慢悠悠的向远方行去。
此一去,不知前路如何~
……
“嘎吱嘎吱~”
“都看着点路,别掉队!”
“粮车,看着点脚下,别把粮车弄翻了!”
车轱辘倾轧着砂石路,嘈杂声不断,人流向前。
顾思年等人站在路旁,身前是三百民夫青壮、身后是逐渐消失的凤川县城墙。
队伍松松垮垮,囚犯三两成群,难看的很。
曾凌川苦笑道:
“顾大人,这些囚犯我都查了一遍,杀人越货的、偷鸡摸狗的、打家劫舍的啥都有,一个比一个懒,变着法偷懒。
用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