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军爷都是误会。”
顾思年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误会误会。”
顾思年年轻的面孔让这家伙皱起了眉头,嘟囔道:
“你是谁,没见过啊?”
“在下凤川县典史,奉琅州官府令,率民夫押运粮草、被褥送至前线。”
“典史?怎么年轻就当了典史?”
那家伙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趾高气扬地说道:
“不过既然是凤川县来的,那以后你们就归我管了。
本头姓张,单名一个澜字,官任昌字营百户。”
张澜鼻孔朝天,架子摆得十足,听到归他管辖,顾思年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
“见过百户大人。”
“嗯~你们凤川县来了多少人。”
“两百六十四人,军粮两千石。”
“两百六十四?文书上不是写三百人吗?”
“百户大人,我们在路上碰见了燕军游骑,一些兄弟死了。”
顾思年的情绪变得有些低沉,同时又担心会不会因为此事遭到责怪。
可这位张百户压根没当回事:
“噢,碰到燕军了,那死了就死了吧,死的人自己找地方埋了。”
这语气,和刚刚挑衅的那拨人一模一样,好像死掉的那些人在他们眼里连一个铜板都不值。
秦熙等人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要不是顾思年暗中使了眼色,估计连这个百户都要一起骂。
“那车上是啥?”
百户指了指车队中的一辆牛车,上面还盖着帆布。
顾思年轻声道:
“额,那是燕军的尸体。”
“燕军的尸体?”
张澜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你们杀的?”
“是。”
一听到顾思年他们竟然宰了燕兵,刚刚起冲突的那群人脸色都僵硬了许多。
合着他们嘴里的废物有这么大本事,顿时目光就变得躲闪起来。
“不错不错。”
张澜大笑起来:
“尸体我拉走,你们休息一会,明天开始,东段的城墙就由你们负责修。
我这正好缺人,你们可别偷懒!”
在一片笑声中张澜慢悠悠的走远了,被他一起拉走的还有那些燕军的尸体,顾思年几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开心些什么。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顾思年扭头一看,一名颇为壮硕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下巴满是胡渣,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戾气。
“顾思年,敢问你是?”
“原来是顾兄弟,在下白岩,金县的,和你们一样都是增援前线的民夫。”
汉子略带歉意的说道:
“刚刚和你们起冲突的都是我手下的兄弟,我替他们说声抱歉,对不住。
前线这地方,多条朋友多条路,顾兄别记恨,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白兄说笑了。”
见这人说话还挺客气,顾思年也抱拳道:
“咱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呵呵,顾兄大度。”
白岩笑道:“我们早来半个月,以后顾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
刚刚那几具燕军的尸体,要是拿去营中能换不少赏银的,可惜啊……”
顾思年瞬间醒悟,怪不得张澜那么高兴,合着拿尸体请赏去了。
白岩点到为止,抱拳道:
“那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休息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好,那就先谢过了。”
“告辞!”
……
等大家真到了所谓的营地,全都直了眼,目瞪口呆。
低矮的民房里空空荡荡,什么桌椅摆件也没有,更没有床铺,地上那一捆捆稻草估摸着就是所谓的床铺了。
灰尘遍地,一进来众人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腐朽气,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墙角挂满了蜘蛛网,还有不知名的污渍粘在黄泥巴筑成的墙面上。
林易槐愕然道:
“乖乖,这地方比监牢都差,今天也算是开眼了。”
“行了,就别抱怨了,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
顾思年苦笑一声安抚着众人:
“咱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兄弟们打扫一下,先凑合住吧。”
“哎,曾大哥。”
顾思年好奇道:
“这个百户是什么官?很大吗?”
曾凌川嘟囔道:
“百户嘛,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