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满屋子寂静无声,唯有一个个“杀”字绕梁不绝。
但不少人隐约不当回事,大部分军规实际上一直存在,就比如贪墨军粮军饷,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死罪。
但你看看,贪军粮的军官一抓一大抓,也没见到有几个真被抓去杀头啊~
等秦熙说完,顾思年才沉声道:
“我知道,这里面有一些军令早就重重复复的念叨了很多遍,也没人当回事,但是在我这,必须要严格执行。
若是不怕死的,就试试看!
别的我不敢说,杀几个人,不费事。”
看起来温文尔雅、满腹书生气的顾思年陡然目光一冷,大家只觉得后脑勺一凉,满屋杀气。
直到现在他们才幡然醒悟,眼前这位新任都尉曾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烽燧楼、曾当着数千燕军的面一箭射杀牙将、曾孤军死守二道沙堡寨半个月……
掰掰指头,这位顾都尉杀得燕兵可比他们多多了。
秦熙率先抱拳大喝:
“属下谨遵军令!”
其他人也齐声大吼:
“谨遵军令!”
“行了,散了吧,几位百户留一下。”
几十号人鱼贯而出,曾凌川几人则留了下来,屋子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铁匠乐呵呵的说道:
“大哥还有什么事要交待?还是说想让兄弟们给你摆个庆功酒?”
“哈哈哈!”
“行了,你就别贫了。”
顾思年笑道:
“把你们留下来是要给你们加点担子的,新增的这些营兵以前都散漫惯了,但其中有不少打过仗的老兵,稍加整顿就能派上用场。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要好好操练他们,不能懈怠。
一句话,谁偷懒就治谁,谁能用就给谁升官,你们自己把握!
咱们这一尉一定要出彩,啥时候能成为昌字营的顶梁柱,咱们就可以正儿八经的喝一顿庆功酒了!”
“诺!”
众人齐声应喝!
小六子也在此刻钻进了屋子,轻声道:
“年哥,褚都尉来了。”
“咦,他怎么来了,难不成给我道喜来了?”
秦熙笑道:
“他来找你肯定有事,咱们就先撤了。”
“好!”
几人呼啦啦的涌出了屋子,而迈步而入的褚北瞻则微笑着与每个人都点了点头。
“哎呦,褚兄可是稀客啊,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
顾思年赶忙起身,给他倒了杯清茶。
“呵呵,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褚北瞻看了一眼离去的几道背影:
“到底是打过生死仗的,顾兄手底下的人看起来越发有气势了。”
褚北瞻从军多年,一个兵能不能打仗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褚兄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顾思年眉头一挑笑道:
“整个昌字营谁不知道你麾下的兵最能能打,我这些兵可上不了台面。”
“哈哈哈,说笑了。”
褚北瞻大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张景元死了,王延瘸了条腿,你知道吗?”
“额?”
顾思年一愣:
“这我还真不知道,张景元当时不是扛下了五十军棍吗,怎么死了?”
“伤势太重,在马厩了躺了两天死了。”
褚北瞻随意的说道:“王延运气好,捡了条命,离开军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贩卖军粮都没死,便宜他了。”
顾思年一阵唏嘘,当初的两位顶头上司眨眼就没了。
褚北瞻突然抬头道:
“顾兄好手段啊,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直接搞定了两人。
佩服。”
顾思年顿了一下,轻笑道:
“褚兄何意,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哈哈哈,顾兄可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明白。”
褚北瞻大笑道:
“让我猜猜,香满楼的事是你和王延一起做的局吧?而将军手里那份黑账本,应该是你拿出来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谁最后得利,谁就是幕后主使噢~”
顾思年心头一惊,这个褚北瞻还真是聪明,全被他猜中了。
“咳咳。”
顾思年有些尴尬:“褚兄听我解释……”
“不用,不用解释。”
褚北瞻一抬手打断了顾思年的话:
“我一点也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如何,几百号人交给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