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很奇怪,大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燕军靠近,反而是城池外围响起了嘈杂的嘶吼声。
“怎么回事!”
武翔、林易槐、小六子全都挤到了秦熙身边:
“燕兵蛮子在玩哪一出,想耗着不让我们睡觉?”
“应该不是要进攻吧,大雨天的怎么打?”
大家惊疑不定,眼珠子提溜直转,生怕下一刻燕军就从哪里钻出来。
“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秦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你们听,好像,好像有喊杀声。”
几人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还真有喊杀声隐约传来,而且四面八方都有。
“援兵,是援兵!”
秦熙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颤抖着嗓音吼道:
“兄弟们,是援兵来了,大哥来救我们了!”
一开始没什么人敢信,可当他们亲耳听到喊杀声回荡云霄时,粮库内爆发出了阵阵欢呼:
“援兵,援兵来了!”
“得救了!”
“哈哈哈!”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不少人喜极而泣,但秦熙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握着手中弯刀喝道:
“不知道大哥带了多少人来,咱们得小心着点。
让所有人都拿起武器,援兵一到我们就杀出去,前后夹击燕军!”
“诺!”
……
“将军,将军还没醒吗?”
“这可怎么办啊,全城都乱透了,唉!”
“实在不行我冲进去把将军叫起来!”
原先易昌平的将军府已经变成了燕军主将花儿布托的驻地,几名燕军将领站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那位叛徒王延也缩在一旁,神色有些慌张。
一听到凉军偷袭的消息王延就躲到了这里,惶恐不安,因为他知道只要凉军杀进来,第一个要宰的就是自己。
“嘎吱~”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就在大家急头白脸之时,一道身影推门而出,甲胄整齐。
花儿布托,燕军主将,此次右屯城一战的主导者。
当初顾思年所部被围困在堡寨半个月,最后差点丧命,也是花儿布托亲临战场布置战场。
说起来此人用兵颇为不错,连着让昌字营吃了好几次鳖。
“将军!”
他一露头,几名偏将就腰板挺得笔直,毕恭毕敬。
“屁大点事就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花儿布托没有管满城的嘶吼声,反而是先训斥了几名手下:
“为将者,要不动如山,懂吗!”
几人立马闭上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喘,花儿布托这才询问道:
“凉军援兵来了?具体什么情况?”
“回将军。”
一人迈步而出,躬身道:
“凉军趁着雨夜偷袭我军大营,东南西北四面皆有凉军出没,尤其是北面的中军大营攻势最猛,负责值夜的两名百夫长都死了。”
花儿布托皱眉问道:
“死了两个百夫长?凉军来了多少人?”
“不,不知道。”
“不知道?”
花儿布托眉头一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将军,天色实在是太过昏暗,又是滂沱大雨,视线很差,看不清凉军有多少。
不过东、南、西三面皆有鼓噪之声,夜幕中全是嘶吼,阵仗不小,时而会有凉军杀进军营袭扰,想必夜色中藏着不少人。”
“时而袭扰?”
花儿布托念叨了一句:
“也就是说真正激战的只有北门,另外三面只有小股敌军出没?”
“对!”
花儿布托缓慢的踱步,沉思片刻之后将目光投向了缩在角落里的王延:
“上次你说昌字营逃了两个都尉,其中一个就是死守二道沟堡寨的家伙?”
“对!”
王延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家伙叫顾思年,还有一个叫褚北瞻,算是易昌平眼中的红人,现在守着粮库的也是他们的属下。”
王延的眼中带着疑惑,不明白花儿布托为何提到这两人。
花儿布托接着问道:
“能最快传消息回去的也只有他们,如果是他们两去崇北关求援,你觉得能搬来多少救兵?”
“这,这小的怎么说得准。”
王延苦着脸说道:
“这两人都没有背景,按常理来说找不到啥门路。
可右屯城失守是大事,有可能总兵府会派重兵来援。”
花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