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燕军鏖战数日,久攻粮库不下,士卒早已人困马乏,此时只要斩将夺旗,击杀花儿布托,军心必溃!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但讲无妨。”
顾思年抱拳道:
“城中坚守之卒以性命相托,皆乃同袍兄弟,翘首以盼援军兵临城下。
哪怕是死,卑职也定要来救,虽死无憾!”
“好,说的好!”
游峰朗笑道:
“到底是年轻人啊,有锐气、讲情义,我喜欢~”
“谢将军夸奖!”
一直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顾思年与褚北瞻暗自对视了一眼,这算是给总兵留下了个好印象吧?
“对了。”
游峰似是随意的问道:
“听说你原先是凤川县的典史?
一介文人,怎么想起来入军了?”
顾思年犹豫了一下,躬身道:
“属下斗胆,大人这问题,不该问。”
“噢?为何?”
游峰颇为错愕,区区一个都尉,竟然对自己说不该问?
顾思年缓缓抬头:
“大人,边关之人守边关,还需要理由吗?”
阳光洒在顾思年的脸色,略有些刺眼,年轻的面庞却配着一双坚毅的眼眸。
游峰沉默许久,轻轻挥手:
“这些天辛苦了,下去吧~”
“诺!属下告退!”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驻足不动的游峰呢喃道:
“此子,可用~”
……
议事厅中人影纷纷,几位高官分列而坐。
游峰现在坐的那把椅子本是易昌平的位子,一晃半个多月,那位易将军已经战死疆场,物是人非。
三位指挥佥事在右、顾思年褚北瞻在北,个个正襟危坐。
“诸位。”
游峰淡淡的说道:
“右屯城失而复得,乃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丢失城池的罪责该追究还是要追究的。
易将军身为主将本该问罪,但他毕竟已经为国捐躯,就算了。
既然主将已死,昌字营的营号就不能留了。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取消昌字营营号,通晓诸城守将,日后当引以为戒!”
“诺!”
众人纷纷应喝,神情并没有过多诧异。
何先儒既然能听到风声,苗仁枫与董寿自然也有消息来源,取消营号这件事早在几人的预料之中。
唯有顾思年二人有些伤感,好歹是待了许久的军营,说没就没了。
“总兵大人!”
苗仁枫躬身道:
“依我凉军军律,琅州卫下辖该有九营编制,既然取消了昌字营也应该另立新营才是。”
“确实。”
董寿也轻声道:
“如今燕贼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啊~”
这两家伙早就对所谓的新营动起了小心思。
总共就九营,若是能将自己的心腹捧上新营参将的位置,那自己在军中的话语权岂不是会节节攀升?
尤其是苗仁枫,他三十来岁就已经官至指挥佥事,又有一个爹在背后撑着,再进一步就是副总兵,未来可期啊。
“两位大人说的没错。”
游峰摆了摆手:
“至于新营的主将嘛,本将军已经有人选了。”
“额,大人已经有人选了?”
苗仁枫和董寿一脸错愕,他们还没推荐呢,总兵大人自己就有主意了。
会是谁呢?
唯有何先儒默不作声,文人出身的他心思细腻,他已经隐隐猜出那个人选了。
“有罚就有赏,本将一向赏罚分明。”
游峰沉声道:
“原昌字营都尉顾思年、褚北瞻,历经艰险、血战燕军一昼夜、重伤花儿布托,战功赫赫。
理当封赏~”
顾思年与褚北瞻默不作声,眉宇间有一丝喜意一闪而过。
“他?”
苗仁枫愕然:彡彡訁凊
“大人,两位都尉虽然劳苦功高,但毕竟,毕竟太年轻了点吧?
若是立为新营参将,怕是军中会有人不服啊。”
让顾思年他们上位,苗仁枫可是一百个不情愿。
谁不知道他们现在成了何先儒的心腹,他可不乐意看到这个文官志得意满的样子。
“年轻?”
游峰眉头微皱道:
“琅州卫何时以年龄论官职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