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一身黑色袍服的曹操负手而立,听到话语,点了点头:“奉孝、仲德也来观祭天之礼?不如回去各自位置上,好好想想应对这场灾祸之策。&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那主公在此,有是何为?”郭嘉拱起手,也只有他敢如此说话。
曹操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求一点心安罢了。”随后,那口气重重的呼出来,这个半个月来,稳定朝局的一段时间里,知晓了南方叶县爆发疫情,除了绞尽脑汁想要挡下这股瘟疫外,接下来还要面临的是流民如何吃饭、城中粮价的平衡、想要办法赈灾、放粮施粥等一系列后续的问题。
一场大疫下来,豫州会死多少人,他不清楚,但绝对到了冬天百里是难见人烟了,然而到了冬天,无数张嘴又要等着吃饭,那就是一个无底洞,时间一长,无论是官府还是世家大族都会变成一股股阻碍的力量,疾病、饥饿、寒冬便是形成一个巨大的磨盘,碾轮磨的便是这土地上行走的血肉。
巨大的高台上,咿咿呀呀的祷词在咏颂,程昱已年过五十,须发已有些花白,身材修长消瘦,身为一方大员,精神正盛,为人也冷静深沉,在郭嘉与曹操说过话后,在侧旁拱手低声开口:“主公当务之急,必须将流民阻隔在许昌百里之外,不能放任他们胡乱走动,否则身患疫病的百姓,又会传去下一个地方,如此循环下去,豫州尽毁。”
“我岂能不知?”曹操微微睁开眼,眯成一条缝,背负在后的手背上,青筋隐隐鼓胀,望着上方祭祀的刘协,“……可腿长在他们身上,大灾慌乱之中,谁人不会乱跑!”
程昱抬了抬目光,眼中冷下来:“主公,或许可以从杀人开始……”
“不可——”
旁边,郭嘉怔了一下,连忙出声打断,摇头道:“主公初起义兵除董卓暴贼,如今又拥立汉室在身侧,正是接纳四海英雄的好时机,屠杀灾民或对疫情有奇效,但因此也会在民间恶了名声,此事绝不能做。”
听到二人的建议,曹操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再大的敌人、再危险的战事,也从未慌乱过,然而这种天灾带来的麻烦事,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棘手。
“仲德或许说的有理,外面正朝许都赶来的灾民确实愁人。”曹操转过身看着那边两人,单手压着剑柄,抬步朝外走,“……可我曹操真能把外面的人全都杀了?那不是几千几万,那……可是我豫州根,大汉的百姓,不是猪羊。”
郭、程紧跟在后,青年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各州郡县如今已派出快马通知下去,城中医匠俱都抽调集中起来,正在熬制汤药,先让军中将士服下,虽不能预防,但总能让他们心里安稳一下,为今之计,嘉以为只能拖,拖到寒冬时节,疫病自会消弭。”
对于这样的疾病,向来成竹在胸的郭嘉也感到束手无策,这已经超出了他能力的范围,何况瘟疫一旦扩散,那是庞大的人数,就算有药材可以驱除,也没有那般多的药物可以使用。
言语间,一名士卒小跑着从远处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消息:“丞相,南门那边有消息传过来。”
曹操接过来看了一眼。
浓眉顿时皱起来,将那份巴掌大的素帛捏在手心,揉成一团,面无表情的加快脚步向前走,郭嘉、程昱两人赶紧跟上,只听他话语压抑低沉的在说:“去城墙。”
这天中午,两辆马车一路穿行过人心惶惶的街市,焦躁不安的百姓已经很少上街了,接近东门,只有少部分人打开窗户探头倾听着什么,车辕驶过这里,曹操捞开车帘,空气之中,隐约有哭声从城外传来。
从许都高大的城墙上望过去,对面的原野、官道上一批批衣衫褴褛的身影正在聚集,城上的将领大声的朝他们喊话,让这些人远离城门,甚至示意士卒放箭吓唬他们退开一定距离,饶是如此,还是有许多人涌过来,堵住了城门,凄惨的声浪越过城墙,传入城中。
曹操等人走上城头,沉默的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然后更远的方向,天与地交接的地平线上,难以形容的人数逐渐汇成一条黑线,漫山遍野的绵延开去,朝许都的城墙冲击而来。
“告诉城中那些大户,想办法赈灾,谁家不出粮,我就杀人夺粮。”拳头砸在墙垛上,话语里蕴着怒气。
“原话?”
“原话!”
在他们看不见的远方,许都数百里之外,还有更多的灾民朝这边涌来,层层叠叠,潜意识的认知里,都认为只有许昌城中的天子和大官们有办法让他们能活下来,一望无垠的原野,人头涌动,不时有人倒下死去,也有满身长满水泡患病的男女被发现者呼喊指了出来,随后涌来数名壮汉将对方直接打死掩埋掉。
越过这里,更远一点,流民已变得稀少,两名男子背负着一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