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枪兵身侧的弓手都在一瞬间松开弓弦。
上百支箭平射前方,下沉的盾牌前面的一排冀州士卒里,鲜血一片片溅起来,向后倒下,高顺带着几名士卒轮起刀斩下,刺来的枪头断裂崩飞,将对方一名什长连同数名冀州兵斩杀在阵前。
收刀退回,大喊:“拍死他们”
下沉地面的盾牌再次在士卒手中举起、,靠近冲上来的冀州兵被一一倒退回去,留出一条间隔半步的距离,陷阵营的士兵眼神一片凶戾粗豪,经过半月以来的磨合、厮杀,剩下的人相互之间已变得默契许多。
然而,对面的冀州士卒同样也是不惧,再次汹涌的撞了上去。
“杀”
周围都是狂热的呐喊声,无数的兵器映着渐渐倾斜的阳光挥击而下,高顺身躯高大,与士卒站在第一线,脚下的泥土早就踩出一道道血红的脚印,砍过一名冀州士卒的身体,还想劈出第二刀,前方人浪涌挤分开,一声马鸣唏律律的长嘶,视野里,战马的身影狂奔冲了上来,黑色盔甲的身影,手臂一动,刀光劈出一道弧形。
轰
长刀压上一面盾牌,轰的巨响,木屑溅飞,那名持盾的是陷阵营士卒连人带着手臂飞旋起来,哀嚎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的刹那,高顺的目光望过那人,下一秒,持盾捉刀急步飞奔过去,“把此人缠住,别让他破阵”大吼声中,跟随他身边的亲卫都在动起来。
无数的喧闹、喊杀声中,颜良带着数十名亲卫骑兵杀入了进来,挥刀之间犹如砍瓜切菜般撕开一条缺口,他目光望去跑动的身影那边,抬起刀,“高顺,你没死在徐州,竟还投到公孙止麾下,你那忠勇之名,怕是会让天下人吐一口唾沫”
“呸”
冲来的高顺脚步连跨,跃起,一刀就斩了过去,呯的一声,颜良轻描淡写的回刀一挡,将跃起的身形,扇了回去,落到地上跌跌撞撞的后退数步才停下,“你武艺怎敢与我相比”话音还未说完,数道身影从下方冲了上来,轰的一下撞在他马上,手中刀刃噗噗的往战马上猛捅,血浆狂涌,马匹悲鸣一声,挣扎着扬起蹄子,人立而起,随后向后侧坠倒下去,颜良几乎是反射性的一蹬马背,跃起跳下,硕大的马躯轰的一下砸地面。
他看了一眼死去的战马,“啊”的一声,挥刀便砸,迎面数柄长枪呼啸刺过来,将他逼的向后退出了锋线,几名盾手迅速跟上,将缺口填补
“.西凉军战力确实了不起,可惜困守这片地方,就算突入山中也为时已晚,这两万人虽然不多,但那高顺,和徐荣指挥得当,还需要多费些时辰。”
“这二人不过懂一些兵法之道罢了。”韩荣眯起眼看去厮杀的地方,有人坠马倒下,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我去将高顺、徐荣首级为主公取来。”
旋即,一撤缰绳,下了缓坡朝对面厮杀战场飞奔而去,撞开几名挡路的冀州士卒,纵马冲上去,看到失了战马的颜良,怒道:“丢人现眼,一边去指挥打仗,看我厮杀”
重新找过一匹马上去的颜良羞恼交加,恨不得一刀将这老头给劈了,他纵横河北以来,除了兄长文丑能与相比,这个老头并未交手过,往日里也见过几面,听过对方威名,又见主公对他甚厚,才不敢造次讨教。
“.等会儿看你怎么栽在陷阵营手里。”颜良骂了一句,拍刀回到后方继续指挥兵马攻阵。
几个呼吸间,手持一杆黑色重枪的老将韩荣袭上盾墙两步之遥,猛的夹马窜了上去,枪头插进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轰的一声,将那面盾牌从士卒手里挑飞的同一时间,纵马冲了进去。
一杆重枪左右横挥、挑刺,在几名冲来的陷阵营士兵身上连连招呼,将数人击退打飞,乒乒乓乓的击打声中,他身后的缺口,已有冀州士兵冲了进来。高顺正在附近指挥,听到这边动静,猛的回望,倒飞惨叫的身体从视野中过去,纵马挥舞重枪的老人也看到了他。
马蹄疾驰,枪尖压低呼啸着刺了过来。
皱了皱眉头,高顺纵然武力算不得高,但也是沙场悍将,枪尖刺来的瞬间,侧身躲过,挥刀猛的压在枪柄,顺着枪杆滑去,挥斩对方手腕。战马背上,河北枪王鼻中哼了一声,手臂一抬,一扫,粗大的枪杆将上面的刀锋出去,连带握刀的人一起推出去数步。
一名西凉兵从侧旁扑过来,韩荣顺手将对方刺死,拔出枪头的一瞬,促马走出两步,“你就是高顺带兵很有一套,可惜武艺一般,论这样的捉对厮杀,五个你这样的,老夫也不放在心上。”
高顺望着那名士卒溅出的血光,整个身体愤怒的发抖起来。
随后,骑马的人挺枪冲来,他握起系在手中的环首刀,“老不羞,那你来啊”声音凄厉的咆哮,脚掌蹬裂泥土,朝对面凶猛的撞了过去。
远方,一抹红色飞驰在山野的道路间,怪石、林木飞速的落到后方,厮杀的呐喊、兵器交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传来,渐近出口,守卫后方的西凉士卒中,有人看到了他,正想开口阻拦,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劲风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