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右贤王治乌岱在王庭宴请从大单于王庭来的特使敕勒哥,被小女儿奥琪布给搅了局,众人正在夸奖奥琪布的可爱时,有人报告治乌岱说彻里回来了。
“哦?”治乌岱收起了笑容,他让奥琪布安稳的坐在自己身边,然后严肃的说:“彻里入汉地也有十日了,不知收获如何,让他进来!”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的匈奴将军大踏步走了进来,跪倒向治乌岱施礼:“须卜都尉彻里拜见大王!”
治乌岱问:“彻里,这次入汉地收获如何?”
彻里回道:“回禀大王,收获颇丰,我等在北地郡正好遇上云中郡守给汉太子刘彻的送礼车队,整整十大车金银丝绸锦缎,拉都拉不动啊,悉数被臣下俘获!”
治乌岱大喜,“好!好!须卜都尉干得漂亮,来,本王赏你一碗上好的奶酒!”说着,斟满一碗酒,叫仆从递到彻里的手上。
“谢大王赐酒,”彻里接过酒碗,一仰脖全干了,放下酒碗抹了抹嘴角,哈哈大笑。
“彻里一路上路途劳顿,快回帐休息吧,”治乌岱对彻里说。
“大王,”彻里赶忙施礼说:“下臣这次还给大王带来了一个新奇的玩意儿那!”
治乌岱一听,来了兴致,问道:“哦?是什么样的新奇玩意儿?”
彻里回道:“我等追逐车队进了山林之中,射杀了一头成年花豹,这不算什么新鲜,令人惊奇的是,花豹的身边竟然养着一个孩子。”
“孩子?”治乌岱狐疑的问。
“是孩子,是人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行动坐卧都像豹子一样,不会说人话,只会如野兽一样嗷嗷的叫,想必是被那花豹养育长大的,”彻里说。
治乌岱来了兴趣,“哈,这倒是的确够新奇的!”然后转向敕勒哥说道:“尊贵的特使,有没有兴趣一起见识下?开开眼界?”
“好,正好为宴会助助兴!”敕勒哥也是满心的好奇的回道。
彻里接令对身后说了声:“拖上来!”
只见几个匈奴士兵吃力的拖着一个大网兜走了进来,网兜里的正是少年野兽刘不周,他被彻里像拖死狗似的从北地郡一路拖了回来,早就刮蹭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即便这样他仍然“嗷嗷”叫着拼了命的挣扎,努力的要挣脱束缚。
他们将网兜里的刘不周推进来,一把摔到宴会的正中央,刘不周拼命的适应着这里的光线,他警惕的看着周边陌生的环境,还有这些陌生的人,他全身不能自如的动弹,却凶狠的呲着牙,“呼呼”的吼叫个不停。
治乌岱和在场众人都饶有兴趣看着眼前的这个小怪物,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观,都指指点点的啧啧称奇。
“哈哈,有趣,有趣,来呀,把网兜撤去,让这个小怪物给诸位表演个绝的,以助酒兴!”治乌岱看了会后大笑道。
彻里赶忙阻拦:“大王不可,大王可别小看了这个小怪物,他的身手非常敏捷,而且凶残无比,在抓捕他的时候,还活活咬死了咱们的一个勇士那!”
“怕什么,我等这么多人,还怕他闹翻了天不成!”治乌岱不屑的说:“来呀,撤掉网兜!”
网兜撤下,刘不周顿感浑身轻松了不少,但同时遍及全身的伤口也钻心的疼痛,他吃力的爬了起来,两只手扶着地,半抬着头,眼睛阴冷阴冷的盯着在座的所有人。
“小野兽,来,给本王表演个节目,”治乌岱逗狗般的嬉笑着对伏在地上的刘不周说。
刘不周根本毫无反应,仍旧弓着身子伏在地上。
一旁的敕勒哥将一块煮熟的羊肉丢到刘不周的身边,像给牲畜喂食似的对刘不周戏谑道:“诺诺诺,把这块肉吃了,本特使赏你一领羊皮袍子穿,哈哈!”
刘不周低头看着眼前的肉,闻着真香啊,他好饿,好想一口吞到嘴里,但他极度仇恨这些杀了他唯一亲人的家伙,他不吃,死也不会吃仇人送上来的食物的。刘不周忍着,连看都不去看那块羊肉一样,仍旧恶狠狠的低吼。
奥琪布看着刘不周很是好奇,这不明明就是个人吗?而且看上去年龄大约和自己相仿,为什么会像个野兽一样?好可怜啊,在场的大人们都像逗狗一样玩耍着这个野孩子。
她很是为刘不周难过,这一点都不好玩。奥琪布是这么想的,她竟随口就说了出来,“这一点都不好玩!”
众人被奥琪布的这句话给说愣了,都看着她。
奥琪布也不害怕,从治乌岱身边跑了出来,站在距离刘不周两三米远的地方,睁着一双大眼睛对着刘不周仔细的看,刘不周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是什么,她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
奥琪布站在那,突然转身背对着刘不周,面对治乌岱说:“父王,他是个人,不是野兽”
就在奥琪布转身说话的同时,刘不周的眼睛里瞬间闪露出一丝凶光,常年跟随母豹在山林中捕猎,所有被他追捕的猎物无一不是背对着他的,他已经天然的对此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捕杀!对,就是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