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漠南草原,夜晚的天空繁星密布,几乎能看到整个银河系的星星,将整个夜空妆点的宛如星河一般璀璨。
草地上一只体形不大的草原兔趁着夜色出来觅食了,它小心翼翼的钻过栅栏,穿过几个祭祀用的石堆,正往前爬着,突然一只手猛然伸出,精准的掐住它的脖子,还没等它搞清楚状况就被掐断了脖子命归西天了。
刘不周将草原兔抓在手里,利用铁笼子铁条上不规则的尖刺割开了兔皮,他实在太饿了,迫不及待的剥出里面的兔肉,皱了皱眉头,就咀嚼了起来,这样的吃生肉他也不是没干过,在冬天的山林里,起火困难,又找不到成熟的果实,他也曾用冻生肉填饱过肚子,只是这玩意实在不好吃,果腹罢了。
右贤王廷的一个营帐里,弥加尔和布度格恩两个孩子坐在帐里,只见弥加尔愤怒的一拍桌面:“布度格恩,那个不吉利的小畜生,白天伤害了奥琪布公主,真恨不得掏出他的心肝来喂山熊!”
布度格恩在一旁说:“可是大王已经命令把他关进笼子了,杀不了!”
弥加尔没好气的咬着牙发着狠。
布度格恩想了想,突然对弥加尔说:“弥加尔,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刘不周背靠着笼子壁坐着,仰头望着浩瀚的夜空发呆,他想家了,想他的群山丛林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山林里去呢?他又想起了他的母豹妈妈,它死了,从此自己就只有孤独一个了,这里的这些人并不友善,是不会轻易放走他的吧!
想到这刘不周急躁的使劲蹬着双脚,满脚的血泡不小心撞到了铁栏杆上,脚上传来一番撕心裂肺的阵痛,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双脚,却又摸到了左脚脚心上的那三颗金痣,这些年他摸了这三颗金痣不下千百次,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脚心上为什么会长有这样的东西!
就在这时,只见大铁笼子的门不知为何“吱拗”一声竟然开了,刘不周惊诧不已,但他再定睛仔细看,却发现门的外面站着两个匈奴少年,其中一个就是白天踹了他一脚的那个家伙,这时两个少年正站在笼子外面邪恶的笑着,看着他:“哎,小畜生,门开啦,还不快快逃走啊?”
在治乌岱的金帐内,舒适暖和的软床上,奥琪布躺在小被窝里面,治乌岱斜坐在床边一脸慈祥的摸着女儿的小脸,“我唯一的月亮,好好休息吧,白天受了惊吓,晚上就要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就没事啦!”
奥琪布眨着一双大眼睛,对治乌岱说:“父王,女儿求您一件事,您一定要答应好吗?”
治乌岱望着奥琪布问:“你说,就算你要父王给你摘来燕然山上第一朵盛开的花,父王也会为你摘到。”
“求父王不要杀了那个野孩子,他不是野兽,他是人,他好可怜啊,”奥琪布想了想说道。
治乌岱听完不禁笑了,“好,如果这样能让我的女儿高兴,父王就饶恕了他!”
奥琪布一听父王同意了,高兴了起来,她把被子拉到肩膀处,开心的说:“多谢父王,既然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睡啦!”
突然,金帐之外一阵嘈杂,治乌岱不知发生了什么,对奥琪布说:“乖乖的睡觉,父王出去看下!”说着转身出了金帐。
奥琪布见治乌岱出去了,也好奇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偷偷的跑到金帐门口,撩开帐帘向外偷看。
治乌岱寻着声音走过去,发现关着刘不周的铁笼子前围满了人,人群之中刘不周早已身在铁笼之外,惊恐的盯着围着他的人“呼呼”的吼叫着,那铁笼子的门不知何故竟然开了。弥加尔一见大王来了,赶紧跑过去对治乌岱说:“启禀大王,这个小畜生要逃跑,正好被我和布度格恩发现。”
治乌岱看着眼前的刘不周,气的不由分说又狠狠的赏了刘不周一顿马鞭子,“野性难驯的东西,我右贤王大营还从没有喘着气的东西活着逃出去呢!”
弥加尔赶紧添油加醋的说:“大王,按照规定,私逃都是要被处死的,干脆把这个小畜生杀了算了!”
治乌岱停住了鞭子,“本王答应了奥琪布,不杀他,”治乌岱略沉思了下继续说道:“来呀,把这个野东西四肢拴上锁链捆在笼子里,看他还有什么本事再逃出来!”
“是,大王,”弥加尔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如此,他上去一脚蹬在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刘不周身上,布度格恩和其他几个匈奴少年冲上来七手八脚的把刘不周捆进了笼子。
奥琪布躲在金帐的门口把这一切全看到了,当刘不周手脚全被拴上锁链时,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扑簌簌的流下了泪水。
第二天早上,右贤王廷的营地里,奥琪布把弥加尔等人堵了个正着,她愤怒的质问弥加尔:“是你故意把笼子门打开,还诬陷了那个野孩子的对不对?”
弥加尔有些理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转念一想又理直气壮的反击说:“他抓伤了你,我要把厄运加在他的身上,为你报仇!”
“你是个耍弄阴谋的卑鄙小人!”奥琪布不屑的说。
弥加尔听了气急败坏的说道:“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