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绷着脸攥住刘不周的双肩,停了好一会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果然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转身看了眼正抿着嘴偷笑的卫子夫,转回头继续对刘不周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在给妹妹治伤时我就从伤口的形状上判断出这是匈奴人使用的箭支,当时现场除了你,还会有谁能有这样的装备啊!”
卫子夫笑着走过来对刘不周说:“哥哥说,如果你亲口说了,就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刘不周诧异的看着卫子夫,问:“你不恨我?”
卫子夫一脸羞涩的抿着嘴低头不语。
卫青接过话开玩笑的说:“哈哈,你这些日子送来的野味就算抵了过失啦!”
刘不周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没想到卫子夫并不怪他。
忽然,刘不周转脸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天光已快到中午,他着急道:“呀,这个时分了,我得赶紧回营地去了。”说着赶忙向兄妹俩施礼告辞向门口走去,却突然停住,他转过头问二人:“那我以后,还能再来找你们吗?”
卫子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记得下次来还带些野味来吧!”
刘不周何等聪明,明白卫子夫的意思,这是同意了,他高兴极了。
卫青对刘不周说:“不过,我们兄妹住在这里的事情千万不要对王庭中的人提起。”
刘不周心里明白,他郑重的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开茅屋,高高兴兴的走了。
卫子夫若有所思的望着刘不周远去的背影,幽幽的说道:“他的身上究竟有着多少秘密呢?”
“那我们兄妹身上的谜团该怎么解呢,那些追杀我们全家,致使父亲身死的蒙面人究竟是何人?”卫青愤恨的用拳头狠命的捶打在土墙上。
要说清卫子夫兄妹身上的秘密,还要从刘不周误伤卫子夫的半年前,太子刘彻的大婚说起
大汉帝国,都城长安。
太子刘彻要结婚了,新娘是父皇景帝的亲姐姐馆陶长公主的女儿陈阿娇,这是一桩如假包换的政治婚姻,做为支持刘彻册立太子的交换条件,窦太后亲自给刘彻选了陈阿娇做太子妃,原因很简单,陈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是窦太后的亲女儿,那么陈阿娇就是窦太后的亲外孙女了。
对于这桩婚姻,王皇后也不得不答应,如今的她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窦太后和整个窦氏一族,所以不管刘彻愿不愿意,也只得牺牲儿子的幸福换取政治上的支持了。
这天,太子刘彻气冲冲的进了宫,还没到椒房殿的门口,迎面和一个蓬头垢面,一会哭一会笑的妇女撞了个正着,那个妇女撩起都快赶了毡的蓬乱头发嬉皮笑脸的盯着刘彻,突然一把抓住刘彻袖子,用一种绝不可能能从人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嘶喊道:“天生异象啦,天生异象啦。”
刘彻哭笑不得的一个劲的躲着她,这时黄门侍郎波才正好从椒房殿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快步上前几个巴掌打在那妇女的后脑上,然后骂道:“疯婆子,还不快滚!”
那疯女人被打的连连哀嚎着,只得放弃了纠缠刘彻,抱着脑袋跑远了。
刘彻使劲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问波才:“波公公,这是谁呀?”
波才看着疯女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听刘彻问,就一笑道:“嗨,谁知道呢,想必是前朝哪个宫娥得了失心疯吧!”
刘彻不解的问:“疯癫成了这样,怎么还留在宫里?”
波才并没有直面回答刘彻,他谦恭的问:“殿下这是要见皇后吗?”
刘彻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他边走边回道:“没错,去找母后讨个说法去!”说着就几步冲进椒房殿。
刘彻进了椒房殿,见到王皇后正好在,他也不施礼,也不磕头,不无埋怨的抱怨道:“母后,儿臣大婚的事,母后为什么也不跟儿臣商议下就直接定了啊?”
王皇后笑眯眯的看着儿子:“你的姑母,馆陶长公主的千金陈阿娇不好吗?有了长公主这个后盾,咱们母子在皇室宗亲中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刘彻无奈的说:“在母后眼里,权利和地位从来都是第一位的,是最重要的吧,就算牺牲儿臣的终身大事当作筹码也在所不惜是不是?”
王皇后回道:“那陈阿娇天资聪颖,眉目秀美,又是当朝长公主之女,哪一点配不上你呀?”
“是,她的名声可大着呢,满朝上下无人不知,十足的大小姐脾气,自私自利、目空一切、任性无理,母后难道要让儿臣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刘彻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门外说。
王皇后见刘彻不依不饶的,有些不悦,说道:“你是当朝太子,国之储君,身系天下、家国、社稷的安危,怎么能总像市井平民一样只想着情情爱爱,儿女情长呢?”
刘彻不屑的说:“婚姻就是婚姻,社稷就是社稷,为什么总要混为一谈,母后与父皇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之间就只有家国,没有爱情吗?”
王皇后被刘彻这一问给问愣了,她的眼睛里,那么一瞬之间竟然流露出些许的哀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