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太子北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漠南草原上,匈奴右贤王治乌岱立即金帐议事,全部右贤王庭的贵族、将军、大臣们悉数到齐。
治乌岱一口喝光了一碗奶酒,抹了抹嘴,对众人道:“听说一匹不经世事的儿马子从长安远道而来了,大家说说,我们是该用纯美的奶酒款待客人呢,还是把他像喜鹊一样关在笼子里让他整日为我们唱歌呢?”
椑将军那罗懒洋洋的坐在那说道:“我看啊他是只不吉利的乌鸦,我可不想听他唧唧歪歪的聒噪!”
如今已官拜为当户将军的弥加尔冷冷的看着那罗说道:”那罗大人,此言差矣,我怎么看着这匹儿马子浑身闪满了金光,他的赎金足可以填满整个燕然山谷呢!“
治乌岱对弥加尔的看法很感兴趣,他问道:”弥加尔,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弥加尔谦卑的对治乌岱说道:”大王,今年草原上大旱,今年该怎样度过冬天都成了问题,那汉太子是上天恩赐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抓了他,那汉家的皇帝老儿岂不是我们要什么,他就得给什么啊!“
众匈奴贵族一听弥加尔这么说,顿时兴奋起来,七嘴八舌的呼号着。”对对,让那小子给我们放马!“”不不,挤羊奶!“”他恐怕跟羊圈里走路都颤悠的羊羔子一样弱不经风呢吧,哈哈哈!“
治乌岱止住了众人的议论,不无赞许的对弥加尔说道:”我的孩子,你的见解总是像翱翔的雄鹰一样视野远大,本王将这个任务交给你,带着你的勇士们去把汉太子抓回来,本王将用镶着宝石的金碗,盛满最好的奶酒给你们接风!“”是,谨遵大王之命,“弥加尔向治乌岱施礼后带着布度格恩就去准备了。
弥加尔刚走出金帐,就见到远处王庭大营的门口风尘仆仆的进来一人一马,几个侍从模样的人跪在地上正在向马上那人央告着什么。
弥加尔仔细一看,发现骑在马上的正是公主奥琪布。
三年过去了,如今的奥琪布出落得更加的明艳动人,增添了几分成熟之美,只不过眉宇间多了些许憔悴和凝重。
只见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侍从哭丧着脸对奥琪布说:“三年来公主已经找遍了我们漠南草原的山山水水,甚至连一处土沟都不放过,都没有寻到那伊鲁巴的影子,您看您都已经累瘦了,再这样下去,公主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万一公主的身体有恙,大王一定不会绕过我们的!”
另一个侍从也说:“既然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那肯定是伊鲁巴已经不在人世了,公主就不要再执着下去了吧?”
“住口,”奥琪布气愤的喝止住侍从,然后坚定的说:“伊鲁巴是豹子养大的山林之子,大地之子,他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天下那么大,他可能已经不在我们的漠南草原了,也可能藏在大单于王庭,或者流落到了汉地,只要没见到他的尸体,我就绝不相信他死了!”
此时,弥加尔和布度格恩刚好走到奥琪布的身边,二人赶忙向奥琪布施礼,“见过公主,”奥琪布一见是弥加尔,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她根本不去搭理弥加尔,嘴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就面无表情的一转马头,径直催马向自己的宫帐而去。
等奥琪布过去了,布度格恩转头问弥加尔:“当户大人,公主还在记恨你呢?”
弥加尔深深的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自从三年前在黄水边上我下令放箭射杀了伊鲁巴之后,公主她就恨上我了,从此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那你和公主的婚事?”布度格恩又问。
弥加尔表情失落的回道:“还婚事呢,大王多次向公主提起此事,怎奈公主她以死反抗,就是不从。”
“当户大人出身贵族,如今又备受大王的器重,真不明白公主她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被畜生养大的贱奴,况且这贱奴已经死了三年了,公主她就是不信,”布度格恩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随即,他笑着又说:“这次当户大人若是抓了那汉太子,可以说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大人可以向大王讨赏,将公主许配给大人,说不定那时公主也就回心转意了呢!”
弥加尔无奈的望着奥琪布宫帐的方向,一阵惆怅,悠悠的说:“但愿吧。”
某天深夜,在一个未知的所在,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的年轻后生从昏迷中醒来,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到处寻找,却最终极度失落的跌坐在了地上,他带着哭腔的哭嚎着:“在哪呀?到底在哪呀?”
这时,一个年迈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了后生的眼前,他满眼怜爱的抱住后生说道:“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父亲?你是我的父亲?”后生见到老者的第一眼甚为惊诧,继而紧紧抓住老者胳膊急切的问道:“您快告诉我,我的仙境哪去了?哪去了呀?”
老者甚为不解的回道:“仙境?是什么地方?”
后生一脸向往和无比幸福的回道:“孩儿就是从仙境来的,那里面漫山遍野百花齐放,香飘万里!小桥流水,亭台香榭错落有致,美不胜收!还有享用不尽的琼浆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