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易容成个病秧子的叶良禽公子正是三年前在黄水的断崖上中箭落水,生死不明的刘不周,也就是弥加尔口中所叫的伊鲁巴。
刘彻在弥加尔他们的后面看到刘不周揭下了面具,俨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也是吃惊不小,他瞪圆了眼睛看着,要不是自己被匈奴人捆着,还堵上了嘴,他真想跑过去问问这位易了容的叶良禽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就更别提了,眼看着叶良禽就在自己身边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她惊呆了,之前那个老气横秋,一脸病色的病鬼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位帅气英俊的少年英雄了,太多的疑点萦绕在南宫的心头,而且她又想起客栈中这家伙还非礼自己,不由得南宫脸上一阵羞红。
“你你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啊?”南宫不由自主的问刘不周。
“此话长了,有机会再告诉你,”刘不周暂时应付了下南宫,然后转头对着弥加尔和布度格恩说道:“是啊,我还活着。”
弥加尔一时之间还没有从极度惊愕之中缓过劲来,他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刘不周,嘴里喃喃的说道:“这,这不可能啊?当年你身中数箭,又掉进了滔滔的黄水之中,怎么会没有死?”
听到弥加尔这样问,刘不周眼睛里瞬间冒出了让人不敢直视的愤怒火焰,他语气阴冷的说道:“差一点你们就得逞了,但我命不该绝,我经受了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疗伤过程才侥幸活了下来,每天过的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这都是拜你们所赐。”
随后他稳了稳心神,收起了慑人心魄的愤怒眼神,表情平淡的对弥加尔继续说:“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不是来寻仇的,咱们的宿怨以后我会去跟你算清的,今天我是来要人的,现在咱们就赶紧交换人质吧!”
紧接着,刘不周回头向着南宫说道:“黄小姐,麻烦你过去将你哥哥解开绑绳,带到咱们这边来。”
“我?”南宫此时满脑子都是刘不周两张迥然不同的脸在脑海中交替出现,冷不丁听刘不周叫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刘不周撇着嘴看着南宫说道:“对呀,就是你,快去,放心,他们的首领在咱们手里,那帮小喽啰不敢对你怎样的。”
“哦哦,好,”南宫这才缓过劲来,应诺了一声正要向刘彻那边过去,就听见弥加尔阴冷阴冷的声音响起:“哼哼,伊鲁巴,你真的认为你们这样就能走得了吗?”
刘不周看着弥加尔,他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弥加尔,看到了我的真容了,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能拦得住我吗?”
弥加尔此时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可言状的阴笑回道:“拦不拦得住,你不妨看看后面就知道喽。”
刘不周心里不由一沉,他转回头去看,却见到他们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将近一两百名手持马刀,凶神恶煞的匈奴骑兵,黑压压的一片,已经从他们身后悄悄的将几个人包围了起来。
这就是之前弥加尔所说的那二百名接应他们的匈奴兵,他们早就埋伏在莫纳森林里了,只等弥加尔他们回来,之前见到有人阻挡弥加尔的归路,就在弥加尔用话吸引住刘不周他们的同时,无声无息的从后面包抄而来。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弥加尔可不是等闲之辈,他故意用话和刘不周周旋,将他们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这边,好让藏在林中的二百匈奴骑兵从容的靠近,对刘不周他们形成包围。
而阿玉奇这边,他也没想到弥加尔还有这一手安排,正在愣神的瞬间,就见布度格恩突然双腿猛的一夹坐马的肚子,那马受力忽然啸叫了一声,两条前腿腾空而起。
阿玉奇被马的这一突然举动,手中的短刀拿的就有些不稳,布度格恩就趁着这个机会迅速伸出右手挡开架在脖子上的短刀,另一只手从腰间也抽出一把短刀,刀刃向后不顾一切的反手就扎向了阿玉奇的腹部,阿玉奇不得已只得身体向后腾跃,虽然躲开了布度格恩这一刀,但也丧失了对他的控制。
“好可怜啊,”弥加尔不无嘲讽的看着刘不周说道:“刚刚知道你没死,这还没来得及替你高兴呢,可下一刻就得看着你死在我眼前了,这样说来我就不必将此事告诉公主了,因为你马上就要再次成为一个死人了!”
刘不周听到奥琪布这个名字心里一沉,脸上泛起了一阵惆怅,不过这惆怅的神情没维持多久,就被刚刚挣脱阿玉奇控制的布度格恩的一句话给打断了,他高声断喝道:“勇士们,乱刀把他们砍死,然后咱们带着汉家太子回草原庆功喝酒去啦!”
两百匈奴骑兵应喝了一声举起马刀就要冲上来砍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林中传来一声暴喝:“给我围住,一个都不要放走!”
这句话一说完,就见四下里呼啦啦的涌出了五六百名汉军装束的骑兵,团团将弥加尔他们和太子刘彻、还有那二百匈奴兵、以及刘不周三人围在了中间。
这些汉军骑兵一个个张弓搭箭对准了包围圈中的匈奴人,为首的一位将军,正是卫将军公孙贺。
原来公孙贺找遍了整个朔方城都没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