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皇帝的圣旨,新任巡城司马卫青禁止太子刘彻他们进入长安城,还下令士兵将仪仗团团包围,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火药味十足。
公孙贺见状,厉喝一声:“卫青,你大胆,你就不怕本将军问你个有意刺杀太子殿下的罪名吗?”说着他“唰”的抽出佩刀,用刀尖顶在卫青的胸口上吼道:“还不给本将军让开?”
卫青没有丝毫的怯意,他不仅不退缩,反而迎着公孙贺的刀向前逼进了一步,一脸淡定的回道:“下官一心忠于陛下,只认圣旨。”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就僵持在了当下。公孙贺护送太子回京,自然不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巡城司马镇住。
而道理却在卫青这边,现在全城正在闭门查凶手,公孙贺他们手中没有圣旨,卫青不放行是合乎大汉帝国律法的。
所以,哪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或许一场火拼是在所难免了。
就在此时,只见城门被从里面徐徐的打开了,一队宫中侍卫列着队冲了出来,黄门侍郎波才举着圣旨急匆匆的走在最前面。
他来到双方僵持的当场,展开圣旨,高喊道:“陛下有旨,命太子刘彻、卫将军公孙贺即刻入宫面见陛下,巡城司马卫青虽冲撞太子仪仗,但其职责所在,忠心可嘉,故不予追究,命卫青见此圣旨后,迅速开城门放行,不得有误,钦此!”
太子仪仗徐徐的从洛城门穿过,进入了长安城,刘彻坐在辇车里透过软帘看着车外肃穆矗立的巡城司马卫青,此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敢于坚持原则,而不畏权贵的家伙。这起事件不仅让他看了一出好戏,更让他认定了卫青这个人。
南宫挤在刘彻身边也看着车外的卫青,俏脸绷得严肃的说:“哥哥,这个可恶的卫青害得咱们在城外耽误了半天,我回去在父皇面前好好给他告上一状,定让他不好受,哼!”
刘彻转回头看着妹妹说道:“但是你不觉得他和现在朝中很多大臣很不一样吗?”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南宫不屑的回道,然后突然脸一红,低下头自语道:“我觉得还是叶良禽挺不一样的,”一说起刘不周,她就不自觉的两手抠弄的衣角,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眼波流转似乎双眸中隐藏着多少心事似的。
卫青眼瞅着太子仪仗快要走完了,最后是押解刘不周和阿玉奇的木笼囚车。
此时刘不周侧脸对着外面,悠闲的倚靠在笼壁上晒暖,他斜眼瞟到了正在看着他的卫青。
二人四目相对,卫青顿时表情极为惊愕的看着装在木笼囚车里的刘不周从眼前通过,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三年前中箭坠入黄水的伊鲁巴兄弟吗?难道他没有死?
而木笼囚车里的刘不周却只是给了卫青浅浅的一笑。
就在刘彻他们入城的同时,景帝在未央宫迎来了气势汹汹的窦太后。
窦太后在淮南郡主刘陵儿的搀扶下脸色铁黑的走进了未央宫,后面还跟着大将军窦婴。
景帝知道母后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一定是为了那三个离奇死亡的大臣来向他兴师问罪的,他硬着头皮,拖着衰弱的病体起身迎接,见到窦太后进来,赶紧躬身施礼道:“母后,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窦太后都没正眼看景帝,带着刘陵儿气哼哼的进来,在窦婴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转头对景帝说:“皇帝,赵努等三位大人今日下朝后相继离奇死亡,你可知晓?”
景帝恭敬的坐在窦太后的身边说道:“回母后,皇儿已经得到消息,并急召公孙贺入宫,命他去调查。”
“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呢?这是明目张胆的报复!”窦太后厉声道,然后她美目圆睁,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继续说:“三位大人早朝时刚刚向陛下上奏提请封淮南王为辅政皇太弟,刚下朝就让人给杀了,这是让某些人感到不舒服了,所以就要杀一儆百、敲山震虎了呀,真的以为哀家好欺负吗?!”
窦太后口中所指的某些人,景帝心知肚明指的是谁,就是王皇后,因为淮南王若获封辅政皇太弟,最受影响的必然是太子刘彻,因为此举必然消减刘彻的太子之权,而且更有可能最终架空了太子,如果查出三位大人的死因是他杀,那嫌疑最大的必是王皇后了。
“母后息怒,”景帝又狂咳了一阵,等气血平复了下才对窦太后说:“目前三位大人的死亡原因,并未确定就是他杀呀。”
旁边的刘陵儿媚眼微挑插话道:“一天里同时死亡,而且死的还都是朝堂上奏请此事的大臣,陛下圣明,您不觉得这也太蹊跷了吗?”
窦太后斜着眼睛盯着景帝,话中带刺的说:“皇帝,你可不要心存包庇呀!”
景帝连连点头回道:“母后放心,皇儿必一查到底,查明真相,还天下一个说法就是。”
窦太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窦婴,对景帝说:“公孙贺虽然担着护卫皇城和维护京城治安的差事,但他刚返京,对前情不甚了解,此事重大,哀家看就让大将军窦婴协同公孙贺一同查办此事吧。”
景帝明白母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