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周又问:“那枚乘大人这一路上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众侍卫都低着头极力的回忆着当天的每一个情形。
忽然一个侍卫说道:“回大人,小人当日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大人马车软帘的旁边,整个回家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路过闹市街的时候小人透过软帘隐约的看到大人好像在拍打什么,但因为有软帘挡着,小人也看不太清楚,之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刘不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转身上了枚乘的马车,南宫也紧跟着上了车,她也不等刘不周发话,就一挥手说了声:“走!”
马车就在侍卫的保护之下按照当时走的原路向枚乘府邸而去,阿玉奇跟在车后面全神贯注的数着什么!
马车出了皇城来到东市的商业街上,这里的路就没有那么平坦了,路面时不常出现的各种小土坡和石块将马车上下颠簸的有些剧烈,刘不周将一颗小石子放在座位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小石子因路面颠簸而不停的跳动着。
“叶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南宫不解的问。
刘不周没说话,他将自己扮作枚乘坐车时的样子,仰面朝天的仰坐在座位上,他眼睛看到的地方是车篷的一个点,而整个车篷正是在这个点上有一些和其他地方不同之处,因为那里的黑缎隐隐的撕裂出了一个细小的口子,刘不周身手掏进小口子,从里面取出三粒黑白红三色的泥丸来。
南宫惊呼一声道:“探丸郎的标记?”
刘不周端详着手里的三颗泥丸疑惑的自语道:“这么明显的露标方式,公孙将军不会看不出来吧?”
南宫高兴的问道:“哎呀,叶大哥真神了,三大人死亡案定是那杀手组织探丸郎所为了,这案子就算是破了吧?”
刘不周摇了摇头说:“只是找到了探丸郎的标记而已,还没查清他们的杀人手法,此案并不算了结。”
南宫问:“那么一点线索也没发现是吗?”
刘不周看着还在一下一下弹起的小石子说:“只有一些零星的线索和发现,但仍是没搞明白!”
两人说着,马车已经走到了商业街的中段,此时的路面更加的不平了,放在座位上的小石子跳动的也愈加的激烈起来,刘不周撩开软帘问刚才说话的那个侍卫:“你说隐约看到枚大人在拍打什么,可是在这里?”
侍卫肯定的回道:“是的,小人就是在马车经过这一带时看到的。”
侍卫正说着,突然前面拉车的三匹马好像受到了什么不一般的惊吓一样,“稀溜溜”的嘶鸣了几声,猛的四蹄趟开,毫无征兆的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奔了出去。
事情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两位御马人始料未及,急迫中使出各种解数想要控制住局面,却发现根本无法让三匹马停下来,那三匹马就像疯子一般,拖带着马车在街市上横冲直撞的冲着,沿路的行人惊恐的呼叫纷纷躲闪,即便如此,三匹马仍是撞翻了不少沿街摆放的物品和摊位,整条街被搞的一片狼藉。
马跑了没一会,两个御马人就被甩出了车外,滚到了旁边的路上。
车里的刘不周和南宫对这个突变毫无心理准备,被颠的七仰八歪的。
车轱辘快速碾过一道土坡,将马车颠起了老高,整个车几乎完全倾斜了,差点就倒了下去,南宫害怕的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一把搂住刘不周的胳膊,刘不周死命的抓着把手才确保自己不被甩出车外。
等后面的阿玉奇搞清楚前面发生的状况后也是急的不成,情急之下,他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其中一匹马的笼头,脚下用力,死命的向后扯。
但是三匹马此时全都处于癫狂状态,阿玉奇根本控制不住三匹马前冲的巨大惯性,他就这么被拖着一起狂奔的一里多地,肚腹当中就已经被颠的七荤八素的了。
最后阿玉奇实在没有力气再抓着马笼头了,被那匹马猛的一甩脑袋,整个人就直直的被甩了出去。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冲过闹市街,径直向着揭水坡而去,前面的路是一条向下的坡路,而且坡度很陡,三匹马跟着惯性越跑越快,眼看着连马自己都快控制不住局面了,刘不周和南宫简直是进退两难,随时有车毁人亡的危险。
正在此时,一个矫健的身影腾空越过马车,一下子坐到了三匹马中那匹中间的马背上。
拉车的马是不配马鞍的,而那个人虽然坐在光秃秃的马背上,但却能稳坐在上面,丝毫没有不适应的表现。
此人双脚使劲的夹住马肚子稳住身体,然后一把扯过马缰绳,娴熟的拉起了马头,但那马却疯狂的不停晃动脑袋想要挣脱束缚,那人也不慌张,猛的一使劲抽动缰绳再次拉起了马头,一人一马就在高速狂奔中相互拉锯式的较量了起来。
经过好一番人马之间的博弈,那马竟然真的逐渐被制的不那么疯狂了,眼看着就渐渐的放慢了速度,另外两匹马被这匹头马带动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
就在惊马就要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