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漠南草原,匈奴右贤王治乌岱的金帐里。
这位位高权重,执掌着匈奴汗国南方疆土的统治者右贤王治乌岱如今却是面容憔悴,长吁短叹的呆坐在金帐中。
半晌,他问身边的当户将军弥加尔:“还是没有公主的消息吗?”
弥加尔也无奈的点了点头回道:“回大王,都找遍了,连公主的影子都没看到!”
治乌岱悲伤的长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我的草原月光啊,你在哪里,让父王找的好苦啊!”
弥加尔赶忙在旁边的劝道:“大王不要过度悲伤,公主天资聪颖,不会有事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没有做完,不久她就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大王身边的。”
自从奥琪布尾随着弥加尔进了汉地以来,作为一个无比疼爱女儿的父亲,治乌岱就好像跟丢了魂似的,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不停的派出无数批人四处寻找和打探奥琪布的下落,但是半年以来却一点奥琪布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正在治乌岱长吁短叹之时,一个汉人装扮的人走进了金帐,跪倒向治乌岱施礼说道:“大王,暗探沃哲赛从汉地刺探情报回来,向大王禀报军情,而且属下还”
还没等沃哲赛说完话,治乌岱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本王现在没有心思听你喋喋不休。”
沃哲赛停顿了下,却还是坚持继续说道:“但是大王属下还给大王带来了关于奥琪布公主的消息。”
听到沃哲赛的这句话,治乌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马上追问道:“沃哲赛,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沃哲赛赶忙回道:“是的大王,属下发现了奥琪布公主的行踪。”
“她在哪?本王的草原月光她现在在哪?”治乌岱兴奋不已,他一扫多日来的低迷情绪,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沃哲赛犹豫了一下回道:“奥琪布公主她在汉国的都城长安。”
沃哲赛的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治乌岱和弥加尔都不由自主的大吃一惊,两个人惊愕不已的看着说话的沃哲赛。
弥加尔几步来到沃哲赛的面前,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急切的问道:“沃哲赛,你确定你真的在长安见到的是公主本人吗?”
沃哲赛赶紧说道:“回当户将军的话,属下敢担保看到的就是奥琪布公主,她穿着一身汉家女子的装束和几个汉国人在一起,属下担心如果当时现身相见,恐会暴露了公主的身份,就没敢惊动她们,赶紧跑回来报信了!”
“来人!”此时,弥加尔身后的右贤王治乌岱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嚯”的站起了身,把双眼一立,高声喝道:“传本王令,点齐三万精锐骑兵,本王要杀奔长安救出我的草原月光奥琪布!”
治乌岱说完就急不可待的准备走出金帐点兵出发,却被身边的弥加尔一把拦住,对治乌岱说道:“大王且慢。”
治乌岱此时为了自己的女儿,情绪上有些失去了理智,他怒目盯着弥加尔问道:“弥加尔,你敢阻挡本王吗?”
弥加尔赶忙收回拦住治乌岱的手,但是仍旧固执的挡在他的面前没有闪开,他说道:“属下不敢,属下知道大王救女心切,但是大王,假如您带兵杀入汉地,很可能会因此给公主她带来危险的。”
“弥加尔,你这话什么意思?”治乌岱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弥加尔继续回道:“大王,且不说从王庭到长安千里之遥,这一路上关隘数十座,都有重兵把守,大王未必能如愿到达长安城下。就说您一旦率大军入汉救公主,兴师动众,那岂不是让全天下都知道了公主的真实身份,现在我们和汉国是敌国,而公主她又只身在汉都,难免会有危险,到时候恐怕大王不仅救不出公主,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而且就连公主都会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了。”
一旁的沃哲赛也赶忙劝道:“是啊大王,属下在长安见到公主她并未暴露身份,暂时是安全的。”
治乌岱虽然心情急切,但还是可以分辨轻重缓急的,他沉思了半晌,怒气明显消了不少,然后问弥加尔:“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弥加尔想了想回道:“大王,属下的意思是,此事不宜大张旗鼓,请大王准许我带着布度格恩和沃哲赛二人到长安去找回公主。”
治乌岱说道:“弥加尔,此去长安危险重重,就你们三人,一旦出了事情可就功亏一篑了!”
弥加尔胸有成竹的回道:“大王放心,我们三人全部乔装改扮成汉地人一路混进长安,根本不会惊动汉国上下,找到公主后就悄悄的将她安全的带回到大王的身边。”
良久,治乌岱点了点头,然后拍着弥加尔的肩膀由衷的说道:“我的孩子,本王就将此事托付于你了,务必保证奥琪布的安全。”
弥加尔赶忙跪地施礼回道:“属下遵命,属下们即刻启程!”
与此同时,位于汉帝国都城长安西南的建章酒舍门口。
奥琪布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