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实在忍不住了,他被陈阿娇的这句话给激怒了,冷着眼睛盯着陈阿娇怒道:“你还敢监视我不成,我堂堂皇太子想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陈阿娇冷笑一声,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太后她老人家和我母亲馆陶长公主的支持你能当上这个太子吗?!”
这个任性骄横,却又头脑简单的陈阿娇可能从来也没意识到过,这句她自以为只是用来强调自己对太子的重要性的一句话其实是刘彻最不能容忍的。
听到这里,刘彻倒反而安静了下来,他语气阴冷的一字一句的向着陈阿娇说道:“你说得对,知道我为什么不愿见你吗?就是因为你从没把自己当作是我的妻子,而是整天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我今天的太子之位都是你那外祖母窦太后、你的母亲馆陶长公主还有你施舍给我的!”
陈阿娇一副傻天真似的表情,不明就里的问道:“那又怎么了,有她们在你就是太子,我就是太子妃,将来你就是皇帝,我就是皇后,这样不好吗?”
刘彻无奈中略带愤慨的哈哈几声狂笑后指着陈阿娇说道:“好,非常好,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你那个拿你当心尖子疼爱的外祖母,我的皇祖母窦太后差点把我的母后和我置于死地你知道吗?”
陈阿娇被刘彻说的哑口无言了,朝堂上的事情她并不知晓,她结结巴巴的回道:“这我却真的不知!”
刘彻进而继续愤愤的说道:“说到底,我这个太子还不就是你们做交易的筹码罢了,就是个摆设,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不如你去跟太后和你的母亲说说去,把我这个太子废了吧,我还不如去做个诸侯王自在!”
“我你”陈阿娇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殿下回来了这是怎么了姐姐?”正在此时,一个轻灵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刘彻和陈阿娇都不约而同的向门外看去,门外进来了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只见她生了一张玲珑剔透的鹅蛋脸,眉目不似陈阿娇那样千娇百媚,却也清秀俊俏,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了凌云髻,用一支银簪插在头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她身上穿着一袭白色拖地的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着品月缎绣的玉兰飞蝶氅衣,内衬着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处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还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腰上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脖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
女孩走到两人近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个万福礼说道:“臣妾侧妃李莫熏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姐姐。”
来的这个女孩,正是王皇后的侄外甥女,如今已是太子刘彻的侧妃李莫熏。
刘彻见她进来,也不方便再发作,愤怒的情绪多少收敛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好气。
李莫熏走到仍在气愤不已的陈阿娇面前,殷切的对陈阿娇说道:“姐姐不要生气了,殿下他许是政务缠身,心情不好,还望姐姐多多体谅殿下才是。”
然后她又面向刘彻说道:“殿下,阿娇姐姐虽然心直口快,但殿下代天北巡出去的几个月,阿娇姐姐她对殿下每一天都是朝思暮想的,日夜期盼着殿下早日回京,殿下可不要辜负了阿娇姐姐的一片思念之情呀!”
刘彻看了看眼前的这两个女人,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陈阿娇在身后气的暴跳如雷,她泪眼婆娑的抹着眼泪,咬牙切齿的厉声喊道:“你又去找那个小贱人去了是不是,我我跟她没完!”
李莫熏在旁边赶忙劝道:“姐姐不要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
陈阿娇见刘彻已经远去,忽而横眉冷对的转向了李莫熏,瞪着两只眼睛轻蔑的盯着她,然后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将满肚子的委屈全一股脑的宣泄到她的身上:“李莫熏,谁要你来假惺惺的做和事佬,你给我记住了,我可是大汉长公主的女儿,你的爹不过是个外放郡守罢了,就算你跟皇后娘娘沾点亲,那也不过就是个侄外甥女,如今我是太子妃,你还只是个侧妃而已,本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李莫熏一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她不禁低下了头怯生生的说道:“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妹妹是真心为姐姐着想啊!”
在门口,刘彻正好撞见了蹦蹦跳跳找上门的南宫公主。
这南宫的确是心够宽的,未央御审时的惊险一幕刚过,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竟然还开心不已的来找刘彻玩。
南宫一见刘彻阴沉着个脸,低着脑袋一门心思的向外走,就把胳膊一横拦住了刘彻,然后咧着嘴笑道:“太子哥哥,你这样闷头直撞的,要去哪里啊?”
刘彻抬头见是自己的妹妹南宫,没好气的回道:“不关你的事。”
南宫瞪着一双大眼睛,上一眼下一眼的把刘彻看了个够,然后阴险的笑道:“是不是又跟嫂嫂们吵架了?”
刘彻气的一把扒拉开南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