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没有想到窦太后竟然也会亲自来到法场,他赶忙跪倒给窦太后行礼道:“皇孙刘彻给皇祖母见礼。”
淮南王刘霖萧和卫将军公孙贺也赶紧跪倒向窦太后施礼。
窦太后走到刘彻的近前低头看了看他,不无挖苦的说道:“太子现在好威仪呀,恐怕将来做了皇帝,这眼里就容不进人了吧?!”
刘彻赶忙低声回道:“皇孙不敢。”
“哼!”窦太后冷哼了一声,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监斩台,坐在了主位上,太子刘彻、淮南王刘霖萧还有卫将军公孙贺都在后面尾随着也上了监斩台。
斩首台上的南宫一见是窦太后来了,吓得赶紧缩到了刘不周的身后躲了起来,生怕被窦太后看到。
窦太后向着刘不周那边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刘彻说道:“那叶良禽是刺杀你父皇的凶手,犯有弑君谋反的大罪,又是隐藏在朝廷里的探丸郎杀手,淮南王是请过哀家的懿旨的,怎么?哀家的懿旨还没有太子的批示好用吗?”
刘彻赶忙回道:“皇祖母的懿旨胜过圣旨,自然好用,只是”
窦太后侧过头看着刘彻问道:“只是什么?”
刘彻“噗通”一声跪倒在窦太后的脚前说道:“只是叶良禽弑君之事尚有很多疑点未能调查清楚,皇孙以为,即便是要斩首叶良禽,也应该将此案调查清楚后,确定叶良禽的确是刺杀父皇的凶手,再斩首也不迟呀!”
窦太后转过头去问向公孙贺:“公孙贺,叶良禽弑君一案可调查清楚了?”
此时公孙贺的心里非常纠结,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窦太后的问话了,按理说他本应该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但他这样急于速斩刘不周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主子王皇后,同样更是为了太子刘彻,只是刘彻对此事的内情和王皇后的心思毫不知情罢了。
公孙贺犹豫了半天还是回了话,他拱手回道:“回太后,此案已经调查清楚,人证物证俱全!”
窦太后听后,转头冷冷的对刘彻说道:“太子,你都听到了吗?还有什么疑点可言啊?”
“皇祖母,叶良禽还没有认罪招供呀?”刘彻回道。
窦太后一笑回道:“弑君这样的大罪,大行皇帝突然驾崩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还需要什么罪犯认罪招供呢?”
刘彻见窦太后是铁了心的要把刘不周整死,他心里的气一下子涌上了脑袋,这样无凭无据的就能草菅人命,还谈什么人心所向,太平盛世,就算今天被斩首的不是刘不周,而只不过是个与他毫无瓜葛的人,他刘彻也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大汉天下的土地上,更何况刘不周还是曾经多次救过他性命的恩人。
想到这,刘彻也豁出去了,他拱手说道:“皇祖母,既然说是叶良禽刺杀我父皇人证物证俱全,那皇孙想请问淮南王和公孙将军,我父皇的身上为何没有致命的伤口?那叶良禽是如何杀死父皇的?他用的是什么兵器?使用的是怎样的手段?这些都是否查清了呢?”
“这个”刘霖萧和公孙贺被刘彻问的哑口无言了。
就连窦太后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刘彻见刘霖萧二人无言以对,就进一步说道:“这些关系到案情真相的重大问题都尚没有查明,怎么能说就没有疑点了呢?如此仓促的就给叶良禽定了罪,还要这么快就枭首弃市,恐怕很难服众吧!”
法场内外,连同普通的百姓和官军能有几千人之众,所有人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监斩台上的这一幕,每个人都在等待着刘霖萧和公孙贺,亦或是窦太后给出一个真实的答案。
就连奥琪布几人也不得不佩服刘彻的思路缜密,和他敢于犯上窦太后的勇气。
官军群中,巡城司马卫青见刘彻不畏窦太后的淫威,还毫不退让的逼问刘霖萧几人,他的心里油然对刘彻生出了一股钦佩之意。
跪在斩首台上的刘不周望着对面监斩台上的刘彻,见他为了救自己不惜冒犯窦太后而据理力争,眼中的神情极度的复杂,他欲言又止,良久,还是选择了缓缓的低下了头,不再多看一眼。
窦太后半天都没有说话,她看着刘霖萧唯唯诺诺的不敢回答刘彻的质疑,恨这个养子不争气,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这个时候自己要是也不说话,这局面恐怕就不好进行下去了。
这样想着,窦太后装作不悦的对着刘彻厉声道:“那叶良禽是探丸郎的杀手,他们杀人于无形是惯用的伎俩,大行皇帝的身上自然没有致命伤口了,更不要说用了什么兵器了!”
刘彻听窦太后这样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又问道:“既然皇祖母这样解释,那么有没有彻底查明叶良禽弑君的杀人手法呢?”
“这个”这回轮到窦太后哑口无言了,她的脸被气的憋得通红。
刘彻仍不肯罢休,他紧跟着问道:“皇祖母,还有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就是那叶良禽弑君的动机又是什么?”
窦太后被刘彻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质疑搞的灰头土脸的,张口结舌的回答不上来,她气急败坏的刚要向刘彻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