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命淮南王刘霖萧去请大方士李少君为景帝卜算下葬的吉日,这个事刚刚敲定下来,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说刘不周不行了。
太子刘彻闻听就是一惊,他赶忙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内侍赶忙拱手回道:“回禀太后,太子殿下,那叶良禽他拒绝医官们的治疗,他还说还说”
窦太后紧跟着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口口声声的说既然要他死,又何必要治呢!”内侍回道。
窦太后极为疑惑的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叶良禽并不知晓要被殉葬的消息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此时窦太后眼眉一挑,怒目的看向了众人喝道:“是不是有人将此事故意泄露给了叶良禽?”说话间,窦太后犀利的目光就落到了太子刘彻的身上,她用一种质疑的口气斥道:“太子?”
刘彻见窦太后第一个就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赶忙跪地说道:“皇祖母圣明,此事并非皇孙泄露的呀!”
“哼,不是你还能有谁?”窦太后愤恨的甩了一句。
刘彻回道:“皇孙都不知道那叶良禽在哪座殿中治伤,怎么还能给他通风报信呢?”
而此时站在旁边的郡主刘陵儿这个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知道肯定是自己那天气愤之下对刘不周说漏了嘴惹得祸端,虽然窦太后暂时并未怀疑到自己,但倘若一旦深入调查,自己必然会被查出,与其到时候百口难辨,还不如现在就承认的好,她深知窦太后对自己疼爱有加,断不会从重惩罚的。
想到这里,刘陵儿怯生生的对窦太后说道:“皇祖母”
窦太后看向刘陵儿柔和的问道:“孙女有话要说?”
刘陵儿暗自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弱弱的回道:“孙女不好,是孙女被那叶良禽气昏了头,情急之下泄露了此事。”
“你你唉呀”窦太后这才知道泄密的竟然是刘陵儿,她手指着刘陵儿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陵儿一见,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央告道:“皇祖母息怒,皇祖母息怒,孙女只是一时疏忽,还请皇祖母责罚。”
窦太后怒气不消的狠狠瞪了刘陵儿一眼没有说话,随即,她转向那个内侍问道:“叶良禽现在状况如何?”
内侍回道:“回太后,那叶良禽已经昏死过去了。”
众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窦太后心急的说道:“怎么会这么严重,此事详情究竟如何,给哀家详细说来!”
内侍应了一声,就说起了永昌殿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自从刘陵儿那次来到永昌殿无意间泄露了刘不周要被迫给景帝殉葬的秘密之后,刘不周的状况就一直非常消沉。
那一次卫青在暗处见到刘不周趁着众侍卫不注意硬闯永昌殿大门想要逃跑,结果最终还是被拖回了永昌殿,侍卫们为了防止他再有此举动,甚至在寝宫里都加派了守卫,彻底将刘不周完全禁锢在了永昌殿的寝宫里,寸步都不让他离开。
就在窦太后和众贵族重臣商议请哪位方士为景帝卜算下葬吉日的当日,那个年轻医官来到永昌殿的寝宫为刘不周的伤口上药。
此时刘不周萎靡不振的躺在病榻上,一双失魂落魄的眼睛看着年轻医官站在自己身边将几种草药混合在一起正在捣碎。
半晌,刘不周气息微弱的问道:“请问医官高姓大名?”
年轻医官赶忙停下手中的活回道:“下官淳于意。”说完又继续捣起了草药。
刘不周点了点头,随后突然一把按住淳于意的手,说道:“停手吧,淳于大人。”
刘不周的这一动作虽然没什么力量,却来得突然,淳于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忙本能的收回了被刘不周按住的手,然后不解的问道:“叶大人这是何意呀?”
刘不周微微侧了下身,面向淳于意神情颓靡的说道:“淳于大人不必再给在下治伤了。”
淳于意回道:“那怎么行,治病救人是下官行医的本分。”
刘不周一听,不禁连声惨笑起来,那笑声中多少夹杂着些许的悲怆和哀伤,笑闭他说道:“治病救人,哈,说的当真是冠冕堂皇,你们现在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让在下活着撑到大行皇帝下葬的那一天罢了。”
淳于意回道:“叶大人所言下官听不懂,但是叶大人的伤势已有了好转,大部分伤口也已经初步愈合了,只要坚持治疗,不日就可痊愈,为何突然拒绝治疗了呢?”
“在下早就说过了,既然还是要我死,何必要治呢?!”刘不周回道。
此时淳于意已经将外敷的草药捣好了,刘不周的话他并未在意,仍是端着药碗走到刘不周的病榻前说道:“叶大人,请您躺好,下官给叶大人敷药。”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刘不周愤怒的一巴掌将淳于意手中的药碗打落在地上,药碗被摔了个粉碎,捣好的草药也散落了一地。
然后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