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听完内侍的叙述后迫切的问道:“叶良禽现在如何了?”
内侍回道:“回太后的话,幸亏众医官们抢救的及时,叶良禽已经缓醒了过来,但因为他的伤口复裂,伤情较最初更加严重了,可他仍旧拒绝配合治疗,医官们说若是不马上医治,恐怕叶良禽就命在旦夕了。”
窦太后此时心中暗想,这叶良禽死不死不打紧,就算是他当场就死了还正解了自己的气呢,只不过自己已经发出了要将叶良禽给大行皇帝殉葬的懿旨,此人若是在景帝下葬前就死了,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面。
想到这里,窦太后果断的对内侍说道:“传哀家懿旨,让守卫的侍卫将叶良禽绑起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让医官们强行治伤,若是叶良禽死了,哀家绝不轻饶了他们。”
内侍赶忙叩首回道:“奴才遵旨。”然后快速的退出长乐宫,返回永昌殿传旨去了。
随后窦太后又转向了刘陵儿面带不悦的训斥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近日你就留在淮南王府不许出门,免得你再肆意妄为。”
刘陵儿站在窦太后的身边,怯生生的回道:“孙女遵旨。”
五天后,长乐宫宫殿群西侧的鸿台附近,上上下下围满了人。
鸿台,秦始皇时代修建的一座高台,整个鸿台高约四十丈,有上百阶台阶,气势恢宏,高耸入云。
此时,一位年迈苍苍,须发皆白的老者屹立于鸿台之上,他那一身素白的仙衣在风中烈烈的飘摆,宛如一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一般,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张一丈多宽的长桌,上面摆满了龟甲、兽骨、符令等物品。
此人就是被淮南王刘霖萧从封国隆重请来的大方士李少君。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窦太后、王皇后、太子刘彻和淮南王刘霖萧,四个人都庄重的看着李少君,等待他为景帝卜算出下葬的吉日。
只见李少君抽出一支符令用火点燃,然后轻抖衣衫,口中念念有词道:“五运六气扶助山龙,取日精月华贵人禄马,及天德、月德、岁德、天帝、太阳、太阻、五星、天星临坐向合朝扶。并斗首元廉武居坐向,而地支有气,加合太乙五福”
念闭,李少君手托一块足有海碗大小的龟甲,另一只手握着一杆毛笔在龟甲之上描描画画,同时口中又继续念道:“四柱以生扶之气,须宜格局抉择之为妙也”
说着他抓起几块兽骨就扔进了龟甲之内,开始用手托着龟甲均匀的摇动起来,那数块兽骨则在龟甲里“哗啦哗啦”的不停的旋转,然后李少君再次颂道:“天地同流格,仅十格也,甲戊、乙酉、丙申、丁未、戊午、己巳、庚辰、辛卯、壬寅、癸亥,皆同四柱,为最上格,世之罕有”
念到这里,李少君将龟甲用力的一抖,旋转在龟甲里的兽骨纷纷散落了出来,然后他将龟甲轻轻的放在长桌之上,众人都好奇的探头过去向龟甲里望去。
此时只见龟甲里面就只剩下了一块兽骨,而兽骨的位置正好停留在写有丁未的字样之上。
众人看到此并不能领悟其中的深意,更多的是不解的眼神。
而李少君却撵着花白的胡须端详了良久后才指着兽骨所在位置对窦太后说道:“太后,大行皇帝的下葬吉日已经选定了,就在五日后的初一未时。”
窦太后闻听赶忙追问道:“先生可否为哀家和诸位亲贵详说下呢?”
李少君点了点头,然后回道:“太后请看,我大行皇帝的命格刚好对应了巳午未南方秀气格,此乃最上格,而五日后正是初一,为丙丁日,再加上未时,那正好与大行皇帝的命格互为四柱相扶之气,是为大行皇帝的梓宫安葬的上佳吉日吉时。”
淮南王刘霖萧此时适时的凑到窦太后的耳边小声说道:“母后,儿臣和先生已事先商议妥当了,初一未时的这个时辰正好压住了王皇后的命格,如此一来她今后休想在后宫之中再掀起什么风浪来了,没了皇后庇护,即便太子继了位那也只能是对母后言听计从了!”
窦太后听后满意的点点头,当即决定,向着李少君说了声:“好!”然后她转向了鸿台之下郑重的大声宣布:“哀家决定于五日后初一未时为大行皇帝入葬阳陵!”
此时,守在鸿台下面的几百名文武百官齐齐的跪倒行礼,口中高声喊道:“谨遵太后懿旨!”
而站在窦太后身边的王皇后和太子刘彻却是一脸的阴沉,毫无高兴之意。
卜算仪式结束后,窦太后笑吟吟的对李少君说道:“先生,哀家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能够应允。”
李少君谦恭的回道:“请太后吩咐。”
窦太后回道:“哀家希望先生五日后能同去阳陵,以助仙气!”
“在下谨遵太后懿旨,”李少君赶忙拱手回道。
正在这时,医官淳于意脚步匆忙的来到窦太后众人的面前,双膝跪倒说道:“启禀太后,微臣淳于意有要事禀报。”
李少君见有人要向窦太后禀报重要的事,就有意要回避,而窦太后今日心情大好,就说道:“先生不必回避,一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