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又一次将在场的人吓得不轻,因为所有人在天狗吞日之象出现前是明明看到四角架上空无一物的,却不知为何天空复亮之后怎会竟然多出了个人来。
卫将军公孙贺赶忙下令禁卫军爬上四脚架将那个被吊之人解了下来。
当禁卫军们将这个人抬到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一看到此人都不觉惊呼了起来,原来这个突然出现在四脚架上的人竟然是被奥琪布他们劫走的波才。
只见他还是穿着在诏狱时的那套破旧的罪衣,昏昏沉沉的耷拉着脑袋好像还没睡醒了似的。
窦太后看到波才的那一刻就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王皇后,而此时王皇后的表情和窦太后一样的惊愕不已。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的相互看着对方,谁都没从对方的眼神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在窦太后为此大为疑惑之时,太子刘彻跪地向窦太后说道:“启禀皇祖母,波才失而复得,这是上天对您刚才审时度势的正确决定的褒奖之意,请皇祖母就不要再犹豫了,倘若我等再出尔反尔必会再次触怒上天,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方士李少君也赶忙向窦太后说道:“太后,大行皇帝的陵寝尚未盖棺,”然后他看了看天色后又继续说道:“现在吉时很快就要过去了,请太后尽快下旨盖棺吧,免得错过了吉时!”
此时窦太后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刚要张口,脚下的郡主刘陵儿赶紧抱住窦太后的腿一脸委屈的说道:“皇祖母”
“好啦,还不给哀家退下,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窦太后气急败坏的指着刘陵儿怒声呵斥道。
窦太后一发怒,吓得刘陵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得唯唯诺诺的起身退到了窦太后的身后。
窦太后站在帝陵的上面看了看群臣,又看了看帝陵,终于大声吩咐道:“盖棺!”
随着窦太后的一声喊,葬有景帝梓宫的阳陵终于封土盖棺了,这场声势浩大却又麻烦丛生的下葬仪式也告一段落。
刘不周坐在太子刘彻的辇车上被随后赶到的奥琪布等人接回了建章酒舍治伤休养。
因为刘不周的回来,建章酒舍里一扫前段时间的沉闷和压抑,所有人的脸上都绽放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奥琪布、百里卿、阿玉奇、樛雨诗全都围着刘不周,奥琪布好像生怕刘不周再被从她身边夺走似的,一步都不肯离开刘不周半步。
太子刘彻和南宫公主因故没能前来,倒是巡城司马卫青姗姗来迟了。
刘不周一见到卫青进来了,不顾自己仍未痊愈的伤势赶忙从榻上下来就恭恭敬敬的倒身下拜说道:“卫兄,多谢卫兄的救命之恩啊!”
卫青赶忙双手将刘不周搀扶起来,并让他赶紧躺回到了床榻上,然后说道:“叶兄弟,这叫什么话,和你当年为我舍命比起来,我在这个计划中的这点付出算得了什么!”
樛雨诗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她不解的问道:“计划?什么计划?怎么这里面还有卫大人的事吗?你们都把我说糊涂了!”
百里卿笑着说道:“樛姑娘,这件事一直没有跟你吐露实情,只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更是牵扯到叶大哥能否成功脱险,所以不曾对你言明,不要见怪啊。”
奥琪布说道:“若是没有卫大人,恐怕就不会有这个计划了”
原来,郡主刘陵儿到永昌殿向刘不周索要樛雨诗不成,恼羞成怒的说漏了窦太后要拿刘不周为景帝殉葬,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不周的确没有想到窦太后会想出如此毒辣的招数来要整死自己。
起初刘不周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破解此劫。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那一天天空中出现的“荧惑守心”之象让刘不周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因为医官们给他治伤的时候会用矾石磨粉来为他已经化脓的伤口把干,刘不周就趁着医官们不注意偷偷的用矾石粉化在清水中,然后用毛笔蘸着矾石粉的水在他经常用的那块白色手帕上写下了这个计划。
而矾石有一个特性,就是字上的水分一干,这些用蘸着矾石粉的水写出来的字就会消失,所以那些一直跟在刘不周身边的医官和内侍们都没有发现手帕上的字。
因为永昌殿的守卫太过严密,刘不周连大门都出不去,所以接下来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将这块手帕送出去。
卫青那一次跟随着送饭的内侍们找到了刘不周所在的永昌殿,所以刘不周在卫青再次躲在永昌殿不远处窥探里面动向的时候假装故意逃跑,冲出永昌殿大门,他的真实目的绝非真的想就此逃走,而是要引起在外面偷窥的卫青的注意,从而将手帕送到卫青的手里。
后来刘不周在与众侍卫撕扯的过程中故意将手帕脱手,这块手帕才最终落到了卫青的手中。
虽然当时卫青没明白刘不周眼神和摇头的含义,但事后终于想明白了那个眼神、那个摇头以及那句“既然还是要我死,何必要治我”组合起来的含义,那是刘不周告诉他有人害他,不要贸然来救我,手帕里有答案。
卫青赶